浮嫣的臉色瞬間白了,鄭嬤嬤的可怕之處她早就見識過了,春,水當初被賣掉前,就被她整的只剩下半條命了。
要說起整治下人,沒有人比鄭嬤嬤更拿手了,浮嫣真心不想領教鄭嬤嬤的威力。
“容和姐姐您大人大量,放過奴一次吧。奴真的只顧著照顧二爺,還沒顧得上去和二奶奶說。”
哭的哽咽著向容和求情,浮嫣的身子也搖搖欲墜了。
聽著容和的話,明月也是一陣慌亂,這條二奶奶身邊的走狗,又想找茬咬她了?
明月也是流著眼淚撲到謝奕床前,握住謝奕的手求饒,“二爺,求您了,求您了,您幫奴等說句話吧,奴真的是一心都撲在爺身上,只顧著照看好爺,沒有來得及和奶奶說,您最是寬厚仁和了,求您讓奶奶饒奴等一命吧。”
謝奕看了明月和浮嫣一眼,那雙桃花眼中帶著一絲不忍,縱然不愛了,好歹這兩人也是伺候了他一場,照顧他也是真心實意的,謝奕不願意看到她們在受苦。
是時候,該想個妥帖的法子安置這兩人了,謝奕心中下定決心。
只是還沒等謝奕開口,容和先啐了一口,“呸,當自己是個什麼人物了?做下人的伺候主子天經地義的,照顧主子還輪得到你表功了?就算你撲著二爺去了,就可以不把二奶奶放在眼裡了?這算得什麼藉口,虧你還有臉說出來!什麼丟人現眼的東西。”
容和最看不上明月這種整日未語淚先流的女子了,做作虛偽,只在男人身上使水磨工夫,貪慕虛榮,為了攀高枝低三下四的做侍妾,這些都是她最厭惡的,偏偏明月都佔全了。
謝奕捂住臉,陳芸身邊的丫頭果然奴似其主,這個小辣椒口口聲聲的說明月不把二奶奶放在眼裡,但是她自己當著自己的面這麼嘴舌犀利,毫不遮掩,不也是不把他放在眼裡嗎?
容和罵完後瞅了屋裡幾人一眼,就離開了,隨後不久,陳芸就進屋來了。
“醒了嗎?”
她的面容平靜,語氣倒是難能可貴的表現出了幾絲真誠的關心之意。
謝奕原先是有怨言的,夫妻關係出問題,從來就不是一方面的原因,或許陳芸才是他們婚事中最不甘願的那一方,但是此時看到陳芸的臉,聽著她的關懷,謝奕就覺得自己心裡又透出了暖意。
算了,已經木已成舟了,再想過去誰對誰錯已無意義,只看日後了,他相信,就算陳芸是一塊寒冰,他也能給她捂熱了。
“怎麼樣,傷口還疼嗎?”
陳芸越過忐忑不安的浮嫣和淚流滿面跪在謝奕床下的明月,坐在謝奕的枕側,低頭認真的看著他的傷口問道。
“很疼。”
望著陳芸美好的側臉,莫名的,謝奕就覺得自己被暖到了,像一隻渴望主人親親抱抱揉揉的大狗,眼睛裡都是閃閃的星星,撒嬌似的抱怨道,擱在床側的手悄悄覆蓋上了陳芸的手。
陳芸有點驚訝的看了一眼謝奕,他傷到的難道不是胳膊,是腦子嗎?
本來按照平日的做派,陳芸肯定是毫不客氣的甩開謝奕的爪子,並且再捏著他的耳朵狠狠轉三圈的,但是這隻手往上,偏偏就是他受了傷的胳膊,御醫說過,今後謝奕的胳膊是舉不了重物的,形同廢了,陰天下雨時會一直纏綿疼痛。
到底是為了她而中的這一箭,陳芸忍了忍,努力忽略自己手上的爪子,她另一隻手摸了摸謝奕的額頭。
之前他昏迷的這幾天,一直在發燒,高燒低燒輪流來,應該是那毒的後遺症,但是灌了藥,發過燒後應該是不會再有別的症狀了。
好在現在,大概是燒退了,陳芸看著謝奕的眼睛,也很清明,確定他的狀態還可以,只要後期繼續調養就可以了。
“你們下去吧。該怎麼做自己清楚。”
陳芸衝著明月和浮嫣揮手,想和謝奕深入探討一下受傷這件事。
聽著陳芸的吩咐,明月和浮嫣都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明月眼巴巴的望著謝奕,眼淚流了一長串。
“要不……”
謝奕試探著想為這兩人求求情,不管怎麼說,他總歸是辜負了她們,他不是良人,做不了她們終身的依靠,心中不是不愧疚的。
“你想為她們求情?”
陳芸瞭然的看著謝奕,倒是不生氣,只待謝奕點頭,就要放過她們。
對於明月和浮嫣,陳芸從來沒有自降身價的去針對什麼的,做敵人未免太掉價了,她們有什麼小動作,不夠她一巴掌拍的。
但是謝奕若是想求情,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