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寫著字。
飽沾了濃墨的羊毫,宣紙上落下了一個個字跡,“瘦影自臨春水照,卿須憐我我憐卿”。
寫完最後一個字時,他就從夢裡醒過來,淚溼了眼角。
蜉蝣掘閱,麻衣如雪。心之憂矣,於我歸說。
謝奕終於明白,他早就從舊時光中走出來,愛上了別人,可是他走的太快,當年的舊人,還依然留在當初的日子。
和明月在一起時,他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公子哥兒,眼裡只能看到京都裡的千丈軟紅,只顧鮮衣怒馬,年少風流。他收集著名貴的珠寶,也收集著溫室裡最柔弱的嬌花。
而遇到了陳芸後,他竟然慢慢厭倦之前的自己,不再甘心成為京都的滾滾紅塵,滿目繁華的一個點綴,被她鋒利的稜角吸引著,也被她雕琢和打磨著,想要不斷地變成更好的人。
他不無辜,卻也沒有罪,不過是喜歡著一個人。他的辜負是不能原諒,而內心的愛意卻也無法阻擋。
第二天醒來後,謝奕的狀態比昨天臨睡前好了很多,隔壁的廂房打掃了一整晚,終於收拾乾淨了,牆面也粉刷過了,已經一絲痕跡都看不出來。
到底下人們處理明月屍體的時候實在遮掩不住,沒過多久,謝夫人就聽說了二房裡明月沒了,浮嫣瘋了被送走的事。
“到底是怎麼回事?聽說昨天明月被人打死了?血流了一院子,活活把另一個侍妾嚇瘋過去!現在整個謝府都在傳這件事,弄得人人把你們二房的主子當活閻王。”
謝夫人不太敢主動找陳芸的麻煩了,但是把陳芸和謝奕一起叫到面前,明著是問謝奕,實際上是拷問著陳芸。
“是兒子想把明月和浮嫣打發出去另嫁,明月一時想不開,就主動尋死。這事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