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有力,手指纖長勻稱,是雙典型的漂亮的男人的手,甚至更仔細的去看,黑衣人那雙眼睛深沉凌厲,但是形狀也很好看,標準的杏核眼雙眼皮。
陳芸略略沉思著眼前的狀況如何脫身,努力忽視脖子裡那把快卡進肉裡的匕首。
謝奕看著陳芸被匕首卡住脖子的樣子,既恐懼又著急擔心,恨不能分分鐘竄上來以身相替,嘴唇蠕動著,想繼續勸說黑衣人。
陳芸發現謝奕的急切後,只能再分出精力,給了謝奕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但是對於謝奕能夠主動提出把人質換成自己,陳芸還是覺得有點暖心的。
這時馬車外面的走動聲和嘈雜聲更清晰的響起來,甚至還有金戈撞擊的鏗鏘聲,外面似是有一隊帶著兵器的侍衛在搜查什麼。
鑑於搜查的具體物件正在眼前,陳芸再傻也就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們的人品不太好,正好撞上了眼前這個想脫身的“禍頭子”。
“你們到底再找什麼?前面是我們主子的車架!我們主子可是當今太后娘娘的親妹子,清河縣主,也是你們能隨意打擾的嗎?”
看著侍衛們都態度嚴肅又霸道,還要一一搜查侯府的馬車,容和與鄭嬤嬤等人在車內也坐不住了,趕緊出來阻攔道。
另外,趕車的壯年男人是陳芸的陪嫁,他和幾個同樣出身侯府,年輕力壯的男侍衛,一起擋在了陳芸的馬車外。
“我們在找逃犯,若是被他混進了你們車內,到時候貴府主子更有麻煩了。”
侍衛們聽說這幾輛車的主子頗有出身,便都有一點的膽怯味道,他們這些小嘍囉,哪有膽子得罪貴人,只是差事也是養家餬口的依仗,其中的小隊長,站出來主動介紹道。
他們近三十人追一個受傷的逃犯,竟然還讓他給跑了,回去必然會挨派頭,而且這條街上都是來來往往的人和兩邊的商戶,要找起人來就很費力氣,根本做不到不透風聲和訊息。
找不到逃犯,到時候主子面前必然討不了好,因而侍衛們都比較急切的搜查著,從前面的馬車一輛輛的細心搜過來。
“我們就沒有看到有什麼可疑地人,反正你們不能過去打擾主子!”
容和半分不退,帶著人阻攔道。
“吵什麼?難不成還要搜我的車?”
陳芸從車窗外探出頭來,臉上遮不住的都是戾氣,只一個眼神,就讓為首還想分辨兩句的侍衛住了嘴。
做他們這一行,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為首的第一個要清楚,看起來這個縣主就不好惹,看上去感覺那個該死的逃犯也不會躲到車裡,因而侍衛小隊長飛快的賠禮後,帶著侍衛們繼續找其他的地方了。
路口堵著的人群和前面的馬車都散了,陳芸這邊的馬車也緩緩的動了,馬蹄聲和車輪滾動的轍轍聲,掩蓋了馬車裡的說話聲。
陳芸撥出一口氣,拉好了馬車的遮光簾,從車窗邊小心的轉身,身後一直抵著她後腰的匕首,則又重新飛快的移到了她的脖子上。
“這位大俠,找你麻煩的人已經幫你打發走了,那你是準備什麼時候放了我呢?”
陳芸看著黑衣人的眼睛,儘量態度平和的問著。
黑衣人流了很多血,但是絲毫不見虛弱,看起來必然是訓練有素的樣子,而且從小陳芸就在外祖家長大,見慣了來來往往的軍人,陳芸能感覺到黑衣人身上屬於行伍出身特有的氣質。
這樣一個看起來就很神秘的人物,不知道做了什麼惹惱了京都御城司的侍衛,滿天下的追他,陳芸更是打定主意少與之牽扯。
“等到了安全些的地方,我自然會離開,夫人勿要多言。”
抓捕自己的侍衛們都已經離開了,黑衣人卻絲毫不見鬆懈,冷冷的對著陳芸道。
他就端坐在馬車上,和陳芸,謝奕三個人排排坐,車廂內氣氛凝滯著,只有淡淡的血腥味傳來。
馬車又經過了一個比較繁華的街口,在轉角處,黑衣人迅速收起匕首,無聲無息的從馬車的側門竄了出去,直接跳到地上,趕車的車伕一點都沒有察覺,和來時一樣,消失的迅即又利落。
“抓……”
眼見著那個凶神終於離開馬車,擔憂了一路的謝奕扯開了嗓子,正要喊人呢,被陳芸飛快的捂住了嘴。
“主子,可是有什麼吩咐?”
馬車外面,車伕回過身來問著。
“沒有!”
陳芸一邊阻止謝奕出聲,另一邊對著外面斬釘截鐵的道。
謝奕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