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獸色的瞳仁,裡面的溫柔不再,有的只是那嗜血的殺意。
“……雪雪”嗓音已然嘶啞,“你要殺我?”
一切的一切都如記憶中一模一樣。
記憶?
那是什麼,他經歷過?
待會兒又會發生什麼呢?
想不起來,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心下那被撕裂的感受,心臟處針扎一般的疼。
許是這話觸動了什麼,許是動作間帶出了那一塊黑色的護身符,漆黑的眼眸驟然波動了一下,手,觸電一般的收回!
墨雪猛然轉身,腳步沒有絲毫遲疑的往林子深處走去。
幽深的眸子閃過希翼的亮光,陸以言想也沒想到追了上去——
……
目光掃過,火焰早已經不見,塵土也被四散炸開,地上是一個個深坑,原本看似被火焰衝擊撲倒在地上的演員一個個站了起來,嘴上也是帶著笑。
可偏偏,墨雪看見的卻是吳子翰的助理在一群人中搜羅,眼中有著明顯的疑惑,“咦,翰哥呢?”說是還叫了兩聲,壓根還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這一下子,將原本注意力放在這邊的劇組工作人員們也紛紛看了過去,觸目所見一片狼藉,同樣的沒有看見吳子翰的身影。
“對啊,這戲都拍完了,翰哥怎麼不見呢?”
“你們有誰看見嗎?”
“沒呀,我沒看見,總不至於是先走了吧?”
……
【人都死了,走什麼走。】烏鳥在腦海中不鹹不淡的幫著回答了一聲。
墨雪嘴角憋著笑,不動聲色的往前走了兩步,提點道:“對了,我之前從化妝間出來的時候,好像聽吳子翰說拍完戲還有事要辦,該不會是先走了吧?”
一句話,頓時讓原本錯愕的經紀人瞬間反應過來了什麼,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了!翰哥當時拍戲之前就說過,戲拍完之後他有事要先走,還讓自己幫忙跟葉導打一個招呼來著。
想著,他連忙道:“對對對!差點讓我給忘了!翰哥說他有什麼事要先走來著,葉導抱歉啊,等殺青宴的時候我一定讓翰哥過來好好的賠罪。”
【來不了了,人死了,連骨頭都不剩。】烏了吧唧啄了一顆瓜子,剛才還擔心的要死,這會兒全然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
墨雪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之前攔著自己的是誰。
這一聲招呼沒打就走人,葉導有點兒不喜的皺了皺眉,但想到之前拍攝的精彩戲份,也算是有了個安慰,“算了算了,戲都拍好了,我看他這段時間也挺忙的,有事我再聯絡你。”
聽見這話,墨雪嘴角的笑深了深,正要說話,“葉導,我有事——”
話語還未說完,一道熟悉的聲音驟然在腦海中炸響!
“陸以言,我們結束了。”似遠非遠,似近非近!
“陸以言,我們結束了。”輕淺的聲音如雷聲一般迴盪在陸以言的耳邊,一聲一聲無比的清晰,是這世間最溫柔的聲音,卻也是這世間最殘忍的聲音!
臉上的線條每一寸都帶出了極致的痛苦,嘴角的鮮血在滴落,腳邊早已溢位了一小片血窪,高大的身影在幻境之中轟然跪倒!
“看來,是要結束了。”媚骨的聲音響起,狐媚抬步。
就在男人高大的身形劇烈顫抖之際,就在這感嘆的聲音落下之際,原本戴在陸以言無名指上的戒指卻發出了一道淡淡的血光!
那狀似雪花的圖案上,中間那若有若無的紅色血絲在以極快的速度蔓延佈滿了整片雪花圖案,霎那間殷紅一片!
“噗!”五臟六腑翻湧間,一口血猛地從墨雪口中噴了出來!
【雪雪!】烏鳥驚了,含在口中的一顆瓜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纖細的身影劇烈搖晃了一下,若不是走過來的祁佑眼疾手快的扶了一下,這會兒只怕是已然跪倒在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狀況,一行人傻眼了,“雪雪?!”
“這是怎麼回事?”
“還殘留著血包嗎?怎麼看著不像啊?”
可不是不像嘛,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那張精緻的小臉上蒼白一片,即便是有著妝容的緣故,卻依舊能讓人感覺到她的狀態不對!
耳邊的聲音彷彿聽不見了,墨雪猛然抬頭,一向溫柔似水的眼此時卻是漆黑一片,帶著濃濃的獸色,“陸以言!”
一個名字忽然從口中喚了出來,每一個字都能夠單獨拆分成一個音節。
“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