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和墨雪齊齊回過神來!
放在天靈蓋上的手剛一動作,一堵火牆轟然拔地而起,灼燒的火焰像有意識一般繞過那跪落在地的男人,直直的向對面席捲!
狐媚一驚,腰間的鞭子猛地抽出,剛纏繞在樹上準備撤身之際,一道氣息猛然逼近,竟是清清楚楚的掌握了自己要撤退的方向,一掌毫不留情的打在了她的肩胛骨上!
隨著掌音落下的同時,耳邊響起的是一道冰冷刺骨的聲音,“狐媚,你敢傷我的男人!”
“噗!”鮮血吐出的同時,狐媚也一同穩住了身形,一抬頭對上的是一雙被浸了墨汁的眼眸,漆黑的眼底泛著濃郁的獸色,絲絲寒意從少女的周身飄蕩而出,墨髮飛揚。
雪豹!
所有的懷疑在這一刻得到了證實,不是像,而是真真正正的就是她!
一慣也不將事情放在心上的狐媚,這會兒也跟見鬼似的看著對面的少女,就連自己剛才被打了一場都忘記計較了。
“你,你……”你了半天還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墨雪卻壓根兒不管她,扶起沒有知覺,似乎五感被封閉的男人,一雙眼上下打量了一眼,確定沒什麼致命傷後心下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抬頭,冷冷的看著對面的女人,伸手,“東西拿來!”
這一句話倒是把狐媚的神智拉了回來,一臉古怪的看了眼墨雪,“呦,還真是你呀。”
墨雪根本不和她廢話,眼中的冷意絲毫不減,“拿來,別讓我再說一次。”
狐媚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放在舌頭上輕舔了舔,不僅沒聽話反倒又刺激了一句,“你為了這個男人打了我一掌,雪豹,你越活越轉去了。”
墨雪低笑了一聲,聲音雖是恢復了輕柔的味道,那股緊箍著心臟的冷意卻比之前更甚,“你該慶幸你現在還活著。”
“你!”
長鞭猛然從狐媚手中甩出,眼看著快要近身,墨雪卻一動不動,火紅的鞭子竟是在半空中轉了一個彎,唰地一聲甩在了地上,地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裂開了一道細縫!
到底是雷聲大雨點小。
“真是欠了你的!”隨著這話有東西從狐媚手中發洩似的扔出。
墨雪一把接住,毫不遲疑的將塞子開啟,放在了陸以言的鼻子下。
一股奇異的異香從鼻菸壺裡傳了出來,壓抑的悶哼頓時從陸以言口中發出。
看著那雙緩緩睜開的眼,墨雪輕舒了一口氣。
“雪雪?!”就像是驟然驚醒一般,幽深的眸底是驚喜是害怕是小心翼翼,那纏繞在心頭的噩夢。
手瞬間被抓住,過緊的力道幾乎要將人融化。
即便不用猜,即便不用問,以狐媚的本事,再加上那遇到危險的話,墨雪怎麼也知道陸以言剛才經歷了什麼,眼底閃過一抹歉意,“嗯,我在,先睡一會。”嗓音輕柔至極。
一秒、兩秒……許是聽見了那安撫的話,誰是感覺到了那安心的人,陸以言睜開的眼又緩緩的閉上,這一回臉上的痛苦之色卻是平穩了許多。
對於這,墨雪倒是不意外,狐媚的幻境極耗人心神,他從頭到尾經歷了下來也該是累了,後面的事有她在就好。
墨雪抬頭,目光直視著狐媚,“還有誰?”
明明只有三個字,明明什麼話都沒說,狐媚卻是聽懂了,她撩了撩頭髮,軟若無骨的身子靠近墨雪的同時,聲音也湊著那耳朵吹了出來,“八爪和黑熊也在,以後還有誰我就不知道了,不打算回來麼,我親愛的雪豹?”
比起她的熱情,墨雪倒是直接推開,就好像習以為常了般,“這一次的事情我記下了,讓他們停手。”說完,竟是頭也不回的朝來時的地方走去。
看著那扶著男人就走的少女,再聽見留下的這麼一句話,狐媚傻眼了,“喂,你好歹把東西還我啊!”
“你有前科。”有輕淺的聲音傳了過來,毫無波瀾。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似的,墨雪踏出的腳步微頓了一下,視線準確無誤的射向了旁邊的枝幹上,一隻不起眼的甲殼蟲正趴在樹上一動不動。
“呵,還真是八爪。”喃喃自語的聲音消散在了空氣中。
看著那來也快去也快,消失不見的人,狐媚這會兒被氣得不輕,風情萬種的臉龐上盡是首次出現了抱怨的色彩,“小氣鬼!”
不就是一個男人麼,誰沒有似的,用的著這麼護著麼!
說是這麼說,海中浮現的卻是那兩人一同攜手走過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