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轉回頭,看到胤禟笑著從胤禛身旁擦肩走過。
這個雙拳緊握的男人來找我麼?可是,怎麼總喜歡偷聽呢,這個習慣真不好。
☆、112。你完蛋了Ⅳ
當我惡毒地詛咒要累死宋氏的時候,萬萬想不到,自食惡果的人竟成了自己。
那個偷聽的男人沒有交待自己之前去了哪裡,也不再像上次一樣問我他的九弟怎麼了,居然一聲不吭拼了命似的往死裡整我。我敢肯定的是,他絕對沒和宋氏怎樣,心裡想著便激動狂喜外加興奮,心裡呼喊著春天回來了。後來,變成了淚眼婆娑,以至最後的欲哭無淚,只差咬著被單苦苦哀求再也不要了。
太可惡了!
他是鹿血喝多了,還是九的無名乾醋吃多了?也不怕消化不良,人家都清楚明白的了另有佳人,還想怎樣!
無從分辨他哪根筋搭錯了,也沒有力氣再想那些無關緊要的破事兒,我只覺自己像個全身僵掉的屍首癱在塌上,默默地等待下地的日子,祈求身上亂七八糟的青紫印子快消失。
沒人找我沒人關心我,連不去請安都沒有個責罰,問了眉嫵才知道,胤禛居然對外我病了,卻不讓守在帳外的御醫踏進半步。
直到大部隊出發要離開這片藍天綠地時,我才忍受著眾人異樣的目光爬上馬車,感覺自己能死裡逃生是個奇蹟。
德妃不想我了,宜妃也不念著我了,全有自己的貼心人兒陪伴,把我忘到九霄雲外。
我孤零零地抱著軟墊子,靠在眉嫵身上,傻傻地看著如意手中不停搖動的紈扇。胤禛掀了門簾坐進來時,我正噓唏一年難得一見的草原行,就這樣草草結束了。我幾乎流出眼淚,他卻享受著如意的扇風,掩著嘴不停低笑,聲音醇厚動聽卻讓我恨得牙根癢癢的。
我到底是去做什麼的?坐在自己的院子裡,仍覺那是一場夢,與春天有關,卻錯放在酷暑。至於是美夢還是噩夢,得細細分開才能計較清。
總之,簡單一句話:痛並快樂著,日長夜更長。
“額娘,額娘。”
我又聽到弘暉歡快的叫聲,不知他又因為什麼事這麼開心,看著他蹦蹦跳跳的跑過來,手裡提著個籠子。
“看!”弘暉高舉著籠子晃在我眼前,興奮得眼睛眨啊眨的,“兔子,十三叔給的,特意給弘暉捉的。”
籠子裡一隻純白的紅眼兔子,旁邊放著半根削了皮的胡蘿蔔,很明顯,是胤祥乾的,除了他,我就沒見別人給兔子削過蘿蔔皮。
習慣性的拍拍弘暉光溜溜的腦門,笑著問道:“你十三叔呢?”
“在外面,還帶來一個姐姐,很漂亮喔。”弘暉人鬼大的拖著長音,向著前院努努嘴,手裡的籠子被他搖得亂晃,可憐的兔子在裡面翻來滾去。
胤祥會帶誰來?我猜是孝顏,可是她會跟著胤祥出宮麼?我疑惑地牽著弘暉的手往前院走,邊走邊交代,“心你的兔子,讓你十三叔看見,下回可不給你了。還有,不能叫姐姐。”
弘暉認真地了頭,收回被我握住的手,將籠子心地捧在胸前,步子邁得慢條斯理四平八穩,不知道的要以為是李德全正捧著老康的聖旨。
進了前廳,一眼便看到站在胤祥座位側後方的孝顏,已抽了帕子正要對我行禮,我忙抬手道:“快別客套了,又不是在宮裡,胤祥在這府裡,很隨意的,你也不用拘著自己。”
孝顏仍是微彎了膝頭喚了聲“四福晉”,才站直身子又低頭站在那裡。
弘暉捧著兔子籠湊到胤祥腿邊靠著,鼻子眼兒的嘻嘻笑,伸著指頭觸控裡面的白色絨毛。胤祥雙手一提把他抱坐在自己腿上,接過籠子將兔子取出來平放在掌心上,遞到弘暉面前,一大一兩個人相視笑著開始□□可憐的生命。
孝顏站在後面微歪著頭看著胤祥,竟然笑起來,只是那眼神卻像是穿透了胤祥,在看另個人。
胤禛離座走到我身邊,拉著我出了門,才低聲道:“胤祥是帶孝顏過來吃飯。”
“哦?要我去做麼?”
胤禛嘴角微動,了頭。
我跟著他頭,笑著問道:“了要吃什麼沒有?”
“沒有。”胤禛拉著我往後走,快到廚房時停了腳步,唇角微動,“今兒……胤祥和皇阿瑪請了旨,拖延大婚日期。”
我圓睜雙眼不敢置信的望著他,胤祥竟然真敢抗旨,可是,疏影他都肯接受了,為什麼孝顏不行?前面老九才反抗過一回,有宜妃撐腰都被老康又定了日子無聲接受,如今胤祥再往槍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