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在床上嚇壞老人家。”
“對呀……”沉香著他胸膛向前戳,一步步到牆根,努力揚著頭踮著腳。
他不肯就合,直挺挺地瞅著她費勁。
她委委屈屈地睜著雙眼,吁了口氣直吹到他頸間,“弘暉……哥哥。”
喃喃一聲,恍若幼年。如斷如續,如泣如訴。
他忍俊,掌心壓到腰後,挑眉回應,“嗯?”
她勾了脖頸拉低,幾乎貼到面上,話鋒一轉,“年羹堯又不傻,真假不重要,跟著作戲便是,倒不知他和你們哥兒倆誰更累,想來,他最辛苦,心裡急也得忍著。只是苦了弟妹,陪著你們折騰。”
“那也是沒法兒的事,二弟是正經王爺,年羹堯膽子再大,也不能讓王爺福晉病在他眼皮子底下,總要找些事給他煩。這個忙兒你幫不上,你的男人空有大爺虛名,奈何也就算是個閒散……”
偎在身上的人又近了些,雙臂纏得更緊,噓在雙唇間,“就愛你這副閒散的樣子……不止我愛,二弟也愛。”
弘暉心裡正軟,噙住唇瓣方欲深吻,被她找補的話逗得直笑,啪的一聲拍在臀上,惹來一聲嬌呼,直接納入口中。
屋裡一團黑,唯窗邊一束月光,籠著交頸呢喃。
“丫頭……”
平日總是阿瑪喚她丫頭,從到大,聽得最是習慣。不知何時,他也如此,偏還加個字,暱在耳際唇邊,別有洞天的奇異。就像此時,咬著牙,又愛又恨,叫得她從耳朵眼酥到腳趾尖,嚶了一聲軟靠在他懷裡。
弘暉打橫抱起,幾大步跨至床邊,緊緊摟著靜躺於一處。
床幃之內,衷腸盡訴,連帶笑語。
弘暉:“你的帳,且先記著,秋後一併算。”
沉香:“可還記得清麼?”
“帳上的事,我記錯過?”
“嗯,出了名的好記性,誰不知道意言堂的東家糊弄不得。二弟他們……也是這般?”
弘暉一愣,忽而半壓在她身上,雙手包住整張臉,“看著我,想我。”
沉香忍笑緊盯著他,四目相對,暗黑中恍如星光閃爍。幽幽一嘆:“還是我阿瑪得好,你們家男人……心眼兒,愛記恨,一樁一件都差不了,只多不少。”
弘暉埋到她頸間,雙手順移至腰側,不盈一握。“額娘怎麼的?”
沉香忍著麻癢,斷續地答:“額娘……四爺最是好,對福晉最好……大阿哥……大阿哥……比四爺……更好……”
笑著的人咬了一口,“額娘就比阿瑪明白!”
被咬的心裡更明白——阿瑪的果真沒錯!
☆、304。同舟共祈Ⅲ…兄弟番外
暑夜。
兄弟二人攜帶家眷泛舟湖上。
臨上船,弘暉很客氣地低聲邀了一句:“年將軍同往。”
年羹堯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性,原想著推託便是,畢竟這種情境下誰也不自在,心裡更是痛快不得。無奈,主子直接喚他同行,不是客套問詢。
湖面幽涼,平波如鏡,漣漪隱於夜色。
掌船的老爺子坐在船頭,眯眼瞅著兄弟倆站在船尾輪番撐篙,敲了敲菸袋鍋子笑起來,“兩位爺一瞅就是富貴人兒,哪裡做過這等粗使差事,還是老漢來嘛。”
沉香扭臉遞了袋菸葉子,笑出一段軟糯吳語,“老人家,您且歇著,就讓他們兄弟來嘛,再撐一歇歇兒,倒有意思。”
老爺子塞了菸葉,沉香幫著燃出煙香,轉臉又問坐於靠近船尾的年羹堯,“先生也來一袋?”
年羹堯動了動嘴角,搖頭,“多謝夫人,不必。”
老爺子眯眼瞅著,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盡是滿足,有些羞赧地笑了笑,“倒沒看出夫人是我們杭州姑娘兒,那位撐篙的原來是我們杭州女婿啊。”
弘暉抬眼望過來,介面便笑,“老人家,她是,我便不是?”
鄉間純正,老爺子一愣,呵呵笑了兩聲,起話來倒顯親近幾分,“恕老頭兒眼拙,還真是沒看出來,瞅著倒像是從京城來的。”他想你們這兩對兒都是自京城來的,那位不大愛話的看不出來路,倒像是個吃官飯的,還是大碗吃的。話在嘴裡轉了兩圈,煙吐出去,話吞回肚子。
可不是,這話兒哪能亂,一個做大官的對兩位年少爺們兒必恭必敬,非富即貴,招惹不得。在這湖上飄了大半輩子,不能臨了因為嘴上沒有把門兒的在自家水裡翻了船。
舟夜行湖心,船篙滑水,月光下波紋粼粼。紅光下偶爾一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