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戛然而止,嚇得永念一屁股跌坐雪中,骨碌一下爬起來回身撲到胤禛懷裡,停了沒一秒又飛撲向永瑾,摟著脖子急慌慌地催:“大哥背念兒,快,快,大哥背念兒,念兒最喜歡大哥了。”
幾個半大男孩就帶著永念飛奔著跑了,好像有狗在後面攆著似的。
院子裡霎時清靜,襯得胤禛的笑聲那麼明顯。
“剛才誰叫的?”我真沒注意,快得來不及分辨,努力回想,聽聲音……好像……
“不知道。”胤禛揉著狗腦袋推到我面前,一都不擔心似的。
“別把念兒給嚇壞了。其實不怕挺好的,好好她也會聽的。”
“女孩子膽子太大也不好,危險。孩子忘性大,過兩天就好了。”
男人的理論!而且還是個最愛記恨心眼的男人,他怎麼好意思出這種話呢?
盤坐在雪地上的我被他拉起來,纏於手掌的狗繩隨手甩到地上,拽著我進了屋。
眉嫵和紫霞已備了熱茶和手爐,屋子裡暖得一絲寒冷也無。
我幫他解了斗篷,又換了常服,忍不住問:“打哪兒弄來的?還真是好看,過去都沒見過,我還以為只有那些哈巴狗呢,這才是狗嘛。”
胤禛往塌上一坐,端起茶杯頭都沒抬,“難不成是買的?”
我還奇怪永瑾隨誰,句話能噎死人,弘晚可從來不會這樣,原來根源在這!這算不算隔代遺傳?
無趣地坐到另一邊,想起外面的狗,爬到窗邊去看,已沒了蹤影。回身問道:“你們管它叫什麼?”
“不是鬆獅麼?難道你不知道?這麼喜歡,我以為你知道。”
“我自然知道,我是你們管它叫什麼?也叫鬆獅?”
胤禛這才抬眼看向我,似是在笑,“送來的人是獢獢,也有叫它廣東犬、南訟獅或是獅子狗的。”
“獢獢……”我試著學了一回,記憶久遠,模糊得撿尋不起,只覺舌頭打結。
“你倒得挺像。”
“像麼?早就忘了,語言這種東西,學得快忘得也快,只要環境變了,用不了幾年光景便是路人。現在啊……你要讓我滿語可比粵語容易許多。”
坐在那裡的人突然就站起來,立在榻邊手伸向我。
“做什麼?”我忙爬過去,被他一把拉到地上,叫了眉嫵取過斗篷,穿戴上就走。
一路緊走,我的好奇心被他勾起來,腿腳都有些累了方才停住。胤禛譴了院門前的侍衛,拉著我輕悄悄地踩在雪中,聲耳語:“過去聽聽他們在什麼。”
這是……皇上要偷聽啊!他這習慣還真是改不了了,以前是偷聽我的牆根,現在帶我去聽別人的,算不算進步?
既是皇上的旨意,就大大方方聽唄,誰知道里面的人的是廣東話,語速奇快,越越起勁的樣子,越越離譜。我以為自己不會了,居然還能勉強聽個幾成,串連起來大致明白了意思,拉著他便跑,跑出好遠終於憋不住笑出來,又忍不住氣得捶他。
他就看著我,由我捶了幾下,終是問道:“怎麼了?他們兩個在什麼?”
“不告訴你。”我往前走了幾步,停住,著他胸口戳了兩下,嗔怪:“往後,這種牆根不要找我來聽,你也不許聽。”
也不知他是否明白,倒是跟著我往回走,估計是忍不住了,又問:“到底什麼了?”
我本想學著上兩句,發現自己還真張不開嘴,盯著他領口上的狐毛一下下地捋過,反問:“你是男人,就算聽不懂他們在什麼,難道還聽不出語氣?那分明是在談論女人嘛。你的官員,大老遠從廣東跑來,除了向皇上覲見,還巴巴地跑去胭脂巷串門子呢。”
盯著我等答案的人換了臉色,驀然僵在眼前。
匆忙拉住急速轉回身的人,堪堪扯住衣袖,“你不會偷聽了人家的牆根,還要去告訴人家吧……”其實我還想:難道你當他們是我,任你胡作非為。想想,算了,他可不就是天底下最有權力“胡作非為”的人嘛,誰敢跟他較勁呢。
這一回我料錯了,他沒去,拉著我往回走,不言不語,看起來情緒不太好。
“怎麼想起弄只鬆獅來?”我忙轉了個話題,挑個讓人放鬆又愉快的。
“你不是喜歡麼?”
“我喜歡?我了?幾時的?”
“做夢時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要真是夢話想要只大狗,那也一定是薩摩,怎麼會是鬆獅。”
走在身側的人投了個眼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