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附和,也了些自己的建議,康熙看著他微笑頭,一幅父慈子孝的溫馨畫面。
午後,溫暖的陽光曬進房門,父子二人分坐於軟榻兩側,下起了棋。我和李德全站在一旁遞著茶水手爐,聽他們偶爾聊上幾句佛經。
我讓眉嫵取了一盅紅棗蓮子銀耳羹來,聽是用從園子裡摘的蓮子做的,康熙頭笑笑,又和胤禛聊起荷花。兩人置了未完的棋局,是留著下回來時再繼續,便一前一後出了房門。我和李德全心地跟著,直走到結冰覆雪的岸邊,聽他們想象夏日的荷粉蓮白以及秋日的碧篷滴翠,康熙又讓胤禛準備船,待明年夏天要來遊湖。
這一天的胤禛很開心,即使仍是那幅榮寵不驚的樣子,微低下頭站得筆挺,我卻能感受到他的喜悅,有些像他當年過生辰時被康熙留飯的感覺。只是他變得成熟了,不再形於色,也不會再笑給人看,只藏在心裡。
夜幕降臨的時候,康熙邁出了園門,臨行前回身看向我身後跪的女人,什麼也沒有,只是拍了拍跪在他面前的胤禛的肩膀,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給胤禛帶來了什麼?有來自父親的寵愛也有君王的隱形旨意。
而我,又得到什麼?一個快樂的丈夫,和一個徹夜未歸的男人。
我一兒都不想知道,在這座嶄新的園子裡,哪個女人最先得到他的寵幸,一兒都不想。
我不想知道的事還很多,不想見的人也很多,可是生活就是這樣,不如意事十之□□,我儘量去想那一二件歡樂事。
天,不從人願!
第二日一早,當我看到滿天飄飛的細雪,才知道胤禛早就在黎明時分去了暢春園,順道送走了結伴回貝勒府的女人們,直到中午雪花稍停才回來。
我們騎著夜時上了山,西山晴雪就是這幅畫面吧,山巒玉列,峰嶺瓊聯,旭日照輝,白色的積雪映成了一派的紅裝素裹。
好景色會有好心情,好景色裡出現美少女更會讓人心情愉悅。如果,她身邊沒有那個眼熟的瘦高男人陪伴的話,再如果,那個美女不是我所認識的某人的話。
我看到山路旁的男人健步走過來,躬身向胤禛請安,還有跟在他身後的女孩。纖細的身子裹在一件水綠色的斗篷下,像是早春拂在岸邊的垂柳,隨風飄搖。
此時的她正仰頭望著我和我身後倚靠的胤禛,斜挑的丹鳳眼比幾年前還要黑亮,卻找不到當年的心膽怯,微蹙的柳葉眉彎成了一道抹不掉的誘人風情。仍是年幼,卻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不容忽視。
兩個名字登時跳進我心裡,幾乎躍出喉嚨。
她多大了?與弘暉一樣的年紀該是十歲吧,竟然已經美到可以誘惑男人。十歲的我是個什麼樣子?人事不知的我可會如她這般眉目含春地仰望一個成年男人?
我沒聽到胤禛的聲音,轉頭看去,他只是對年羹堯了頭。圈在我身前的持韁雙手扶在我肩上,低聲詢問,“要不要下來走走?”
既是問了,他肯定是有話要與年二,我又怎麼會拒絕呢。
我和年繡紋並肩走在後面,前方不遠處是我的胤禛和她的二哥,我們分別踩著兩個男人的腳印一步步走在積雪的山路上,身後跟著夜時。這樣的組合,真河蟹啊,就是不太有愛。
“福晉。”年繡紋的纖細手指搭在我手上的白色手攏上,輕撫著柔軟的絨毛,聲音很細弱,像是會被風吹散一樣,聽起來很能激發人們的保護**,“四年不見,大阿哥還好麼?”
溫暖的手攏頓時像被風雪凍住,一直冰到我的指尖。沒有再聽她後面了什麼,我只是停下腳步怔怔地看著前面胤禛的背影。
我勉強笑笑看向她,才要開口解釋弘暉已經不在了,卻聽到一聲似怒的呵斥,“繡紋,福晉也是你能拉著閒話家常的。”
年羹堯的話像是嚇到了她家妹,圓睜的雙眼望著我像要閃出淚來,又轉頭去看回身看向我們的胤禛,微搖著頭的淺粉色唇瓣輕吐出一句,“四爺,福晉,繡紋知錯了。”
年羹堯接了她的口,物件仍是他們眼中的四爺,“四爺,亮工教妹無方,擾了四爺與福晉賞雪的雅興,這就帶她回去。只是此事,舍妹並不知情,還請四爺和福晉不要怪罪。”
胤禛的唇角似是抿著,了頭沒有話,走過來站在我們身前低頭看著我,右手伸到我腰後攬住,聲音很低又輕像是怕擾到誰,“我們回吧。”
我坐在夜時背上,仍是被他圈在懷裡,耳邊是他輕聲的勸慰,“女孩罷了,別放在心上,兒子不是好好的麼。”
我靠在他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