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她的心計,她的心胸,同時也表示出對她的信任。
幼儀並沒有裝傻充愣,因為她知道老太太需要的不僅僅是個乖巧聽話的孫女。若是她表現的天真愚笨什麼都不明白,反而會讓老太太厭棄。很明顯,她賭對了。老太太對她的回話很滿意,最後還提點了她。是啊,女人出嫁要想在婆家站得穩,沒有拿得出手的孃家是不行的。
不過這些都不是幼儀在乎的重點,重點是她從老太太的話裡聽出來一個資訊。老太太有意把她嫁到人家做正室,這也正是她所期望的。她知道自己不是韋汝,不可能隨心所欲的活著,更不可能一輩子不嫁人,金家不會准許她這樣做。
上輩子,她處心積慮嫁到安家成了姨娘。算計防備自己的嫡姐,最後反被設計喪命。這一輩子,她發誓寧為窮人妻不為富人妾。老太太的話倒是讓她心中一喜,看來抱住老太太的大腿是正確的選擇。
思忖間到了崔姨娘的院子,還不等她進屋子就見崔姨娘打裡面風風火火的出來了,抱住她一頓親熱。
“姨娘,咱們還是裡面說話。”雖然她的舉動不雅觀不合規矩,卻還是讓幼儀心中一暖。
母女二人進了屋子,錦哥兒正在裡面候著,見到幼儀進來忙起身規規矩矩行了個禮。
“自打四姐姐和老太太從惠州回來,我還沒好好跟四姐姐說說話。前兒四姐姐打發人來送禮物,我本該親自過去道謝,可趕上夫子家中有喪事過去奔喪,今個兒我當面謝過了。”看著他小大人的模樣,幼儀忍不住在心中感慨。想當初她從田莊上回來,錦哥兒還是個見人說話都執拗的靦腆膽小孩子。一轉眼的功夫,他竟斯文有禮,說話行事跟大人一般了。
“跟你姐姐還拽什麼?”崔姨娘拍了一下錦哥兒,“眼下屋子裡沒有旁人,咱們娘三兒隨意說點話才自在。”
“姨娘此言差矣。夫子言:男女五歲不同席。我與四姐姐雖是一家人,卻不可沒了規矩禮法,怎麼能隨意說話?況且君子要行有狀,言必瑾,一日三省自身,不可因為無人便隨意妄行。”錦哥兒一本正經的回著。
崔姨娘不認識幾個字,他說得話文縐縐,有一半聽不明白。
幼儀見狀笑著說道:“錦哥兒的學問越發精進了,只是該活學活用才好。夫子有沒有說過,盡信書不如無書之類的話?聖人之道是要學,夫子的話也要聽從,不過凡事都要因人而異,因地制宜。不然以後你學做文章,難不成要把聖人的話全盤背寫?”
“四姐姐的話讓我受益匪淺,受教了。”錦哥兒聞聽竟站起身,朝著幼儀深深施了一禮。
幼儀也不避讓,受了禮讓他自便去了。
“錦哥兒倒是個好苗子。”當初跟廚房六嫂子打擂臺的時候,幼儀就發現錦哥兒反應快,頭腦靈活有些心眼。這自打上了學裡正經唸書,越發顯出聰明勁來。
崔姨娘聽了倒說道:“整日就知道看書,也不學學打算盤看賬本。以後若是不能讀出名堂來,連個傍身的一技之長都沒有。”
幼儀聞言登時板著臉,她知道崔姨娘話裡的意思,無非是想要錦哥兒看著點金家的產業,以後分家別吃虧!崔姨娘是丫頭出身,雖然在老太太身邊幾年,又被大老爺帶到都城來,卻始終眼光短淺,只看見眼前那麼點東西。
在崔姨娘的認知裡面,身為庶子不過是平安長大,熬到娶妻生子,然後分一份產業出去過日子。到時候兒子再把她接過去孝敬,這輩子就算是圓滿了。
崔姨娘看見幼儀撂臉子,心中還真有幾分忐忑。她是越發看不懂自己這個女兒,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有幾分懼幼儀。
☆、第九十七回 不情之請
幼儀見崔姨娘說話行事不著調,尤其是在對錦哥兒的教養上存在很大的偏差,不由得有些氣惱起來。
再見到崔姨娘看著自己小心翼翼的眼神,她心中的氣減了幾分,只剩下幾分無奈。難怪崔姨娘會有這樣的想法,以她的眼光和閱歷也只能把心思放在金家的家產上了。
“男人志在四方,姨娘不該引導錦哥兒把心思只放在府中。錦哥兒唸書很有天分,若是好好培養,假以時日會有一番成就。即便是沒了金府的家產,他也能自食其力好好過日子。”幼儀耐下心來慢慢跟崔姨娘說。
崔姨娘卻哭喪著臉說道:“姑娘說得美事我何嘗沒想過?只是學裡的夫子眼睛光盯著瀚哥兒一個人,只要他學會了就往下講,學不會就在一個地方磨工夫。錦哥兒資質再好都沒有用,全被那老不死耽擱了。”看樣子她還不算是太笨。
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