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沒有。府中發生大事,她總要徵求王爺的意見,從不獨斷專行。平南王性格外向粗獷,說話不拘小節,可骨子裡是個細膩的人。他見公主如此,雖嘴上不說,心裡卻滿滿都是感激。兩個人成親這麼久,一次臉都沒紅過,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公主這般傷心流淚!
看著自己的王妃哭成淚人,平南王心裡也挺難過。
他嘆口氣解釋道:“事已至此,玦兒的漠北之行是去定了。他性子倔強又古怪,需要好好磨礪一番,就當這一趟是好事吧。他打小就呼奴喚婢錦衣玉食,怎麼可能受得了苦?本來伏法之人就該撤了封號,皇上不下旨是給我留情面。日後若是玦兒再有什麼閃失,這個世子的封號就真得沒有了,而且能不能回都城還是個未知。倘若我現在主動請旨,說不定皇上還心存一絲憐憫。等玦兒受不了漠北的苦寒,他便會低頭,我再捨出老臉去求求皇上,把他接回來就完了。他的性子改了,消停一二年再請封,一切就煙消雲散了。”
王爺不是沒有自己的考慮,他能不心疼自己的兒子嗎?郝連玦是他的長子,當年王妃從懷孕到生產,他從頭到尾陪著。看見兒子的第一眼,那種奇妙的說不清的感覺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兒子第一次笑,第一次翻身,第一次坐,第一次爬,第一次走……他都歷歷在目。想到兒子馬上要去受苦,心裡也是刀絞一般。可光心痛有什麼用?還要放長眼光往前看!
聽了王爺這番話,王妃停住了哭泣。她擦擦眼淚,遲疑了一下說道:“真能想王爺說得這樣嗎?玦兒的性子可是倔強的很,妾身怕他撞了南牆也不回頭。到時候……”
“他要是能咬著牙根挺下去,說不定會有大造化。”王爺心裡也擔憂,卻不能表現出來,“你放心吧,我會安排人手去漠北。玦兒不會出事,一定會平平安安完整無缺的回來!”
王妃點點頭,緊蹙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些,可到底還是愁雲密佈。
☆、第四十四回 冊封
郝連玦只帶著貼身小廝騎著一匹快馬去了漠北,天橋、茶館裡面說書唱大鼓的把這一段講成各種各樣的場景——或淒涼,或悲壯,或瀟灑……
沒過幾天,平南王竟然上奏請求廢除郝連玦世子的封號。幾個言官跟著附和,說是律法如此,皇上表示無奈地同意。這件事一出,都城上下再次掀起風潮。
大夥說平南王是放棄了長子,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替二子請封。眾人都在觀望,更想知道郝連玦的現狀。可惜漠北離都城太遙遠,這個時候郝連玦還在路上,沒有任何訊息傳回來。
平南王妃一直病著,不管誰去探望一律不見。內宅之間的傳言比外面更甚,更離奇,連幼儀這個姑娘家都聽見風聲了。
她不由得想起那雙深邃的眼睛,想起那犀利會殺人的眼神。那樣一個深沉到有些陰鷙的男人,周身都佈滿著煞氣,倒是挺適合漠北那樣的地方。
幼儀記得,好像就在幾年後,漠北異族入侵邊關發生了一場不小的戰爭,而且持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以郝連玦的性子和武功,在漠北會一展所長。只是他到底是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漠北那個苦寒之地怕是不容易習慣。況且他久居高位,冷不丁變成白丁還成了獲罪流放之人,自然要接受比普通人更多的白眼、刁難、戲弄甚至是凌辱。以他孤傲的個性,這會比死還要讓人難以接受,不知道他能不能捱過去。
她細細回想了一下,想不起那個時候有關於郝連玦的任何訊息。隨著她的重生,很多事情也悄然發生了變化。
“姑娘,郝少爺去漠北最好,免得他找咱們的麻煩。”春花見屋子裡沒有人,悄悄地跟幼儀說著。她一想到那天的情形,心裡就不由得後怕。那個郝世子脾氣又怪又大,動不動就想要人命,希望這輩子再也別再碰面!
幼儀正在練字,聽見這話把筆放下,看著紙上沒有一個滿意的字,皺著眉頭把紙揉成一團。今天始終不能集中精神,還是不寫了。
夏荷打外面進來,滿臉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悅,見到幼儀稍微收斂了些,可語氣中難掩雀躍。
“姑娘,有大喜事!”她笑得合不攏嘴,“老爺從朝中回來,說是皇上準了為姨老爺請封的奏摺。皇上知道姨太太和表少爺、表姑娘在咱們府中,要派人過來宣讀聖旨呢。太太那邊正帶人打掃上房,姨太太她們已經被請了過去。姑娘趕緊換件衣裳,太太吩咐過去呢。”
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金府還從未接到過皇上的聖旨,這是無上的榮耀啊。雖然主角是利姨媽一家,可她們是骨肉至親,一樣跟著光榮。
大老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