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瞧了個遍,煩躁的心稍微平復了些。
就憑她一個不出彩的小小庶女,再怎麼也攀不上高枝。大師只說不可言,在她想來沒什麼可說的也未可知。況且,大師什麼的話聽聽就好,哪能像聖旨一樣準?若說金家出鳳凰,那也該是玉儀才對!
這會子其他姐妹打外面進來,玉儀打頭,她先給老太太、封氏,利姨媽見禮,隨後看見幼儀過去拉住她的手。
“四妹妹怎麼自個兒回來了?我剛說沒瞧見你,已經打發人去後山那邊尋了。這裡不比府中,容易迷路人又雜亂,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可了不得!況且你跟著姐姐們一起出去,你要是出事,我是難辭其咎。不過今個兒這事怪我,應該把你們都照應好。四妹妹到底跑去哪裡了?沒發生什麼事吧?”
玉儀心機重,一進屋就感覺到氣氛不對勁,她最後這話也有試探的意思。
幼儀又把內急的理由說了一遍,“什麼事都沒有,讓大姐姐勞心了。”
什麼都沒試探出來!玉儀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母親,看見母親低頭喝茶並未說話,心裡有些狐疑也只好暫時按捺住。
眾人又歇息了一陣,封氏見時辰差不多,就向老太太請示下山。
幼儀仍舊跟利氏兩姐妹一輛車,可能是這一趟累了,宛柔一路都安靜地閉著眼睛,倒清淨了。經過鬧市,一切恢復正常,官差和御林軍一個都不見。幼儀不由得想起郝連玦那雙眼睛,又想到他臨走時說過的話,周身不由得泛起一絲涼意。
二皇子的品行眾所周知,那可是個不講道理,生冷不忌的主。細想今天發生的事情,心思縝密的幼儀發現了一個對她很不利的事實。就連高傲冷酷的郝連玦當著眾人的面,也要留幾分顏面給二皇子。可偏偏她看見了二皇子最丟臉的瞬間,她能有好果子吃嗎?二皇子不敢把郝連玦怎麼樣,可碾死她卻是不費吹灰之力。況且二皇子滿腹的怨氣沒有地方發洩,她極有可能成為他的出氣筒。
看來她真要多念幾句阿彌陀佛,祈禱二皇子暈倒之前並未看清自己,醒來會忘記一切!
回了金府,還不等眾人用晚飯,幼儀貴不可言的命格就傳遍了整個金府。崔姨娘忙不迭去了冬苑,看見幼儀便一邊笑一邊哭起來,“我這半世沒白白熬,總算是等到四姑娘出頭之日了。四姑娘千萬記住一句話,只有錦哥兒才是你最親近的人,不管今後姑娘怎麼樣,總要有孃家人扶持才成。”
“姨娘這是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幼儀一皺眉,心裡罵她糊塗至極,“別說不過是些沒影的話,就算是事實,姨娘這番話也是沒道理。”
聽見幼儀語氣嚴厲,崔姨娘小聲嘀咕道:“這裡只有咱們兩人,我才說掏心窩子的話。哪怕是再有一隻小貓小狗,我都不會直言,我又不是愚蠢的人。”
幼儀聽了她的話直想樂,她蠢就蠢在沒有自知之明,還總做些自以為聰明的事。
“這裡沒有旁人,我也說些掏心窩子的話。姨娘好好聽,看看是不是這個道理。”幼儀耐心地跟她掰扯,“整個金府,只有我跟錦哥兒是同胞姐弟,自然是最親近之人。可我是個庶女,他不過是個庶子,我們姐弟聯手又能怎麼樣?姨娘說的對,不管以後我怎麼樣,都要有孃家人扶持才成。
可這孃家人是誰?單單錦哥兒一個人是萬萬不行的。俗話說得好,獨木難成林,渾身是鐵能碾出幾顆釘?離開金府這棵大樹,誰都成不了事。所以,不僅是我,包括錦哥兒和姨娘,都要盼著金府好,盼著瀚哥兒這個嫡子能挑起重擔,盼著二房、三房那邊出人才。金家這棵大樹繁茂了,我們也好乘涼!
老太太最講究規矩,太太雖然不喜咱們,可礙於悠悠之口面子上總要過得去。往後姨娘言行都要謹記‘本分’二字,日子不會難過到哪裡去。”
崔姨娘細細品味幼儀說得每一句話,滿腹感慨,心裡複雜極了。
☆、第三十九回 突變
崔姨娘聽見些風聲,高興的走路都帶風,見了幼儀說了一番掏心窩子的話。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幼儀的另一番掏心窩子的話讓她如醍醐灌頂。自從幼儀打田莊上回來,她不僅一次這樣點醒崔姨娘。只是崔姨娘天資愚笨,當時聽進去了,過些時日遇見事情又犯二。
眼下崔姨娘細細玩味幼儀的話,不得不承認她說得非常有道理。不管自己有多麼憎恨封氏和她的子女,一個“金”字就把她們緊緊拴在一起。而且嫡庶分明難以逾越,想要出頭就必須藉助嫡系的力量。她作為姨娘,要懂規矩守本分,不能痴心妄想做出混賬事拖累她們。
“姑娘真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