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以為意的語氣給了春夢先生很大的鼓勵,“先是和你在窗臺上,就那什麼那什麼……然後前臺小姐也加入了……跪下來在我的那什麼那什麼上服務了一下,然後我就……呃,□□,繼續和她那什麼那什麼,換做你來服務我的那什麼那什麼……”
劉瑕的手機沉默了片刻,彷彿也被驚呆,過了一會,它狂震起來,劉瑕和春夢先生的眼神同時投注過去,春夢先生問,“你要不要先接個電話——”
“不需要。”劉瑕站起來把手機鎖進洗手間,“抱歉,它可能是有點壞掉了——李先生,你夢中的情節,是你曾實踐過的呢,還是你從A。片裡看到過的呢,還是你想要和太太一起實踐,但被拒絕的呢,可以試著回憶一下嗎?”
“不是我看到的,你知道,我一直在學佛,戒色,從來不看這種東西。也不是我實踐過的——這有三個人啊,你知道我的,劉老師,我為了儘量減少和女性的接觸,都打扮成這個樣子了,我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
“……不過這也不能說是沒有實踐過……我和我老婆兩個人的時候,做過夢裡的事,你知道,咳咳,因為我的需求比較旺盛,她……有時候會用別的途徑幫我解決。夢裡的花式有點像是我們在現實裡做的事的強化版,但有沒有關係我也不敢肯定,你知道的,劉老師,男女之間無非就是那些事,要不重複也難……”
“你和你太太最近夫妻生活的頻率有下降嗎?”
“沒有,還和之前一樣……一天一次到兩次。”
“你滿足嗎?”
“不太……但她體力有限,我知道……這是我的問題。”春夢先生把頭垂下去了,“我們很嚴肅地談過了,一天兩次是極限……其實這樣她也犧牲很多了,前前後後,一次沒一小時結束不了,兩次就是兩個多小時,有時候她第二天起來上班,眼圈都是黑的……”
劉瑕放下筆記本,看了他一眼——邪魅的長相和他力圖禁慾,但又忍不住放縱的羞愧感形成鮮明對比,春夢先生通紅的臉,現在看來有點秀色可餐:如果從世俗眼光來看,他的妻子過的簡直就是言情小說女主角的生活,春夢先生確實從事IT工作,年紀輕輕已日進斗金,高富帥三字佔全了不說,且在男女關係上極為潔身自好,工作環境裡少見妹子,平時也儘量避免和女生接觸,對妻子千依百順,且在床笫之間更是表現極佳,每天從不脫空,屬於供過於求的種馬型。這樣的男人,在全球範圍內應該都是鳳毛麟角,但是……
“李先生。”她說,“談到現在,其實你自己也很清楚這個問題的來源了……這個夢,其實和你的心理狀態是沒有太大關係的,我並不認為你有什麼心理障礙需要處理,這種春夢,實際上是你對生理需求的一種反應,用中醫的老話來說,‘精足自溢’,你的需求一直以來都沒有得到很好的滿足,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到了晚上,這種需求反應到大腦活動上,你就開始透過夢來調節、滿足自己,這在心理上來講其實相當正常,我們真正需要處理的是你對這種春夢的羞恥感——還是回到我們上一次諮詢的老矛盾上了,我想要幫助你接受你會不時做春夢的事實,但你還是想要和現實對抗,消滅春夢,是嗎?”
“但我沒法不對抗啊!”春夢先生抬高了聲音,激動萬分地說,“這個春夢已經影響到我的現實生活了,劉老師!你知道嗎,我現在都不敢看女人的正臉,我怕我看了一眼,晚上她就進我的夢裡了,甚至更可怕,我忍不住——”
他猛抓頭髮,幾經掙扎也沒‘忍不住’下去,“反正我現在已經都快崩潰了,劉老師,這個事現在已經影響到我的工作了,就算在全是男人的辦公室裡,我也——都特意找了這種工作了,還是不能避免這種困擾,光是看到咖啡壺上的一條曲線都能想入非非……你看現在我只能穿成這樣,完全不敢吸引女人的注意力,根本不敢對視,也不敢衝她們笑什麼的——我怕有哪個姑娘注意到我的話,我經受不起考驗啊劉老師!”
很顯然,春夢先生沒有和妻子分享自己的困擾,抬高聲音,把深藏心底的壓力發洩出來以後,他垂下頭,有點可憐兮兮的樣子,囁嚅著說,“……劉老師,我知道你未必會同意,但……但我問了你也別笑話我——你知不知道有什麼化學閹割之類的藥物……可以幫助到我的這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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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的諮詢時間,如飛而逝,春夢先生走出房門時,又成了那個有恐女症的死宅,對張暖微笑的‘您慢走’,他只是冷酷地回了一聲‘嗯’,便大步走出工作室。張暖納悶地看了他的背影幾眼,又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