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氏兩個見她神色間有些疲憊,只以為她懷孕辛苦,並沒有多想。
吃完飯,田氏把兩個兒媳婦都打發出去,但是一開口說的也是映紅的事:“那個吃裡扒外的丫鬟你準備怎麼處置?”
馮鶯想了一下,斟酌道:“我雖然恨她恨的牙癢,但是如今卻不好明面上拿她怎麼樣。我預備先留著她,一來省的打草驚蛇二來也能知曉那邊的陰謀詭計,也好提前有個準備。”
田氏皺眉:“你就不怕她反水?而且孫嬤嬤剛才說,這丫頭很有可能已經懷孕了,只是現在月份還淺,不能作準。你確定要留著?”
馮鶯無所謂的冷笑一下:“如果是三個月前,知道這樣的事我也能會傷心難過。可是如今我卻是半點也不在意了,橫豎她肚子裡的孩子跟我半毛錢關係沒有。至於反水?她的賣身契還在我手裡呢,凡是貪心之人必然怕死,更何況她肚子裡有了依仗,怕是更不想死了。只要她不想死,就得聽我的。”
見她事事都已經想好對策,田氏嘆了口氣:“要是當初你娘能有你一半的通透,就不會抑鬱而終,還連累了她的外孫性命。既然你都想好了,就都依你吧。”
一直到馮鶯要告辭歸家的時候,田氏都沒說關於那個馮鶯的半個字,她沒說馮鶯也沒提。田氏親自挽著手把她送到院子門口,才小聲在她耳邊道:“只管安心回去,便是這邊不成,我也有法子讓你脫身,不要太過憂心。不過,時間不多了,你該做準備的要準備起來了。”說完掃了一眼馮鶯的肚子。
馮鶯有些激動的點點頭,只要田氏肯幫忙,總會幫她弄到相應的身份路引。按著日子,原主這會的肚子該有七個半月了。她如果真想離開,確實該做準備了。
等馮鶯坐上家裡馬車的時候,映紅也被剛才那個孫嬤嬤給攙了出來。孫嬤嬤笑呵呵的對馮鶯說:“許是午後風大吹著了,表姑奶奶家的這位姑娘還有些不適呢。”
馮鶯忙讓人把映紅摻到自己的馬車車廂裡,然後掀開轎簾對孫嬤嬤說:“今日當真是辛苦嬤嬤了。”說完親自遞了一個荷包出去:“請嬤嬤喝茶的,還望不要推辭。”孫嬤嬤知道她的話外之音,當即走到車廂跟前接了過來。
直待馮鶯坐的馬車走遠了,孫嬤嬤還有些納罕:都是府裡的表姑奶奶,又恰好同名同姓,這位可比家裡住的那個剛強多了。要說打擊,這位姑奶奶所受的打擊只有更大的,可是人家就能這般處事不驚,光這份定力就極為難得啊
待馬車行駛道大路上之後,馮鶯看著縮在車廂一角的映紅,輕嗤一聲:“怎麼,這會知道怕了?當初你在我的飲食中偷放不利胎兒的食物時膽子可是大的很那!那時候你不是還想著等我死了你就取代我的地位嗎?”
那個孫嬤嬤不愧是慎刑司出來的,她用的也不過是一根極細的繡花針,偏偏都紮在身體極為隱秘的地方。這會映紅被扎的地方還都隱隱作痛,想到孫嬤嬤的手段,映紅不敢再否認,只哭著爬到馮鶯身前:“奶奶,奴婢也是被逼的,夫人拿奴婢全家十幾口人的性命威脅,奴婢不敢不從啊。至於姑爺那裡,也是姑爺先來撩撥奴婢,奴婢才會鬼迷心竅的。奶奶,您就大慈大悲放過我吧!”
馮鶯輕輕的瞄了一眼她的肚子,淡淡的說:“你先起來吧,這樣跪著對你肚子裡的孩子可沒什麼好處。”
“什麼?”聽到馮鶯的話,映紅連忙捂住自己的肚子:“奶奶你說奴婢,奴婢懷孕了?”
馮鶯瞥她一眼:“我有必要騙你嗎?你多久沒有換洗了自己沒數嗎?”
“我有身孕了,我有身孕了!”映紅先是忍不住歡喜了一會,轉頭瞧見馮鶯面沉如水的臉色,又嚇的哭訴起來:“奶奶,求求你,放過奴婢和肚子裡的孩子吧。奴婢來生來世當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恩情。”
馮鶯看向她:“我對你肚子裡的孩子沒什麼興趣,不過嘛,這恩情就不必留著下輩子報了,這輩子你就能報。只要你以後聽我的吩咐,我就放過你們母子,怎麼樣?”
“奴婢,奴婢……”映紅害怕馮鶯,可是更怕裴氏。她的親孃就是裴氏當年的陪嫁丫鬟,她心裡很清楚裴氏善良大度的面具下究竟是什麼面孔,要是被裴氏發現自己背叛了她,自己孃家的父母兄弟就……
見她還在猶豫,馮鶯嘴唇微勾:“我對你的肚子不敢興趣,家裡那位劉姑娘可就不一定了!我這個明媒正娶的正室表嫂,她都想著害死我。你說,你不過是個丫鬟,真要是死在她手上,誰會替你做主呢?”見映紅有些猶豫,她又接著說:“聽說向達自中舉後身邊就有個通房丫鬟伺候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