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但是臉上的笑依舊自然得很,看不出絲毫端倪,“剛才我說勉強應付日常開銷的話沒故意騙人,平安他爸就惦記著要買車呢,可惜今年我剛買了幾處店鋪準備擴張生意,所以這才差錢,還要慢慢攢才成。”
蘭蝶有點氣悶,把沾了黑色眼線膏的手帕胡亂一團扔進了小包裡,然後又把剛才收回去那一百塊錢啪一聲拍到江畫眉面前,“這是我給如意的紅包,你就放心的收著就是了,以後我生了孩子就算是抱著孩子坐火車都要來找你要回禮!”
說罷捏著小包起身昂著下巴就走了,腳步走得有點匆忙,風掀起她的頭髮。
“。。。姐,她不是說要請咱們嗎?為什麼沒買單就走了?”
做了半晌空氣的江河遲疑了片刻,忍不住疑惑。
江畫眉嘆了口氣,把錢收好站起身過去買單,“這不是把錢留下來了嗎?”
雖然蘭蝶是氣沖沖跑了的,可江畫眉反而覺得這樣的蘭蝶比以前更好。
以前那個怯生生總是偷偷搞壞事的小姑娘,跟個躲在地溝裡的老鼠似的,現在的蘭蝶雖然也有些小心機,可至少表面上沒有裝模作樣了。
你看,剛剛被氣到了說走就走了。
江畫眉下午又帶著江河去了廠子那邊,跟杜山說了一聲蘭蝶的事兒,要是以後有機會碰見了,好歹就給個能力範圍以內的照應就成了。
“蘭蝶?早前就遇到過她拉,去年她還幫忙拉了個馬卡訂貨商給咱們廠子。”
杜山卻是早就跟蘭蝶碰過面了,對蘭蝶的評價似乎還不錯,說起蘭蝶臉上還有點兒微妙的紅,不過江畫眉也不至於盯著個自家阿雲以外的男人仔細瞅臉,所以也沒注意。
既然兩邊早就見過了也有生意往來,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今天又要出一批貨?”
江畫眉過來的時候看見了外面有好幾輛卡車,上上下下搬貨的工人忙個不停。
杜山點頭,掏手帕擦了擦汗,“是啊,最近要開始出春裝了,咱們這裡的衣裳質量好款式又時髦,設計師都是從虹口那邊過來的高材生。”
“不過時髦這東西,不穩妥,咱們廠子主要的還是經典款,商標已經註冊了,我就想著像那個啥小法小鷹傳統手工品牌服裝那樣,分檔次搞幾個品牌出來,高階的就跟國際接軌,中檔的就以經典簡潔款為主,普通的就跟潮流走時髦。”
江畫眉這陣子時不時都要來跟杜山聊一聊,像杜山這樣在海里翻來滾去學了不少的人,他們懂的一些經驗技巧是無法從課本上學到的。
江畫眉在深市學到了很多東西,離開前杜山交給了江畫眉一個黑色小行李包,“弟妹,這是這一年多廠子裡的分紅,這回剛好你順便帶回去。”
雲山服裝廠已經註冊了一個公司了,雖然吧那公司的管理層目前就杜山一個人,辦公地點還是廠長辦公室,但是有個公司的名頭走出去名片一發更有檔次嘛。
這會兒做生意首先一點的當然是看這個人有沒有檔次夠不夠資格,目前公司下面已經有了三個工廠了,杜山呆的這邊是總部,年後準備轉型主要負責對外出口的以及高檔市場。
另外兩個一個是中檔跟低檔的服裝,一個是鞋廠。
杜山能找到貨物銷售渠道,一年下來掙的錢自然也要用十幾二十萬這般的數字來概括了。
那小行李包裡裝的是四萬塊錢現金,當初祁雲投了一萬,後來分紅得到的八千多祁雲沒要,又投了進去。
廠子發展到現在,當初一萬塊就能佔到的比例現在自然早就漲了十幾倍甚至幾十倍了,杜山也不是那弄虛作假的人。
但凡看見這麼多錢分出去心裡感到痛的時候,杜山都要認真回味一下當初一夜之間破產老婆捲款扔下孩子跑掉的那種絕望。
那會兒酒桌上稱兄道弟一起吃肉一起嫖女人時說過有難同當的鐵哥們兒一個個都見不到人,反而是祁雲直接從平城就給他寄了一萬過來。
當初一萬塊錢是什麼概念?反正扔到誰家的桌子上都能嚇傻一屋子人的那種。
祁雲雖然掙錢的本事好,可人家家裡還有老有小呢,能這麼幹脆利落的幫他,說實話,當時杜山一個人就在屋裡偷偷哭了許久,發誓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人家。
不僅僅他要報答,他還要教育兒子報答,畢竟那會兒杜山確實是有了要跳海的打算了,要是沒有祁雲父子,他家兒子也要在沒媽之後又沒爸了,報答是理所應當的。
江畫眉並不清楚祁雲當初投資給杜山開廠子的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