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孟臻總覺得,段翼過於執拗了,當年之事先皇到底錯在哪裡?就連那嬪妃入宮都跟先皇沒有半點關係。
“忘了義……也不能這麼說吧,老夫的義都給了肅王。”段翼雙手叩拳,緩慢起身,“現在討論那些沒有用,老夫今日來便是與你討論,雲崢一案。”
孟臻的身子隨段翼行走的方向微轉,眉頭皺了皺,“雲崢一案已結,似乎……沒有可以討論的地方。”
“不,有!”段翼回身,面向孟臻,“雲崢絕非無雙夫婦所殺,亦不是青龍主使。”
孟臻斗膽起身,直視段翼,“這點下官知道,雲崢之死,乃將軍……”
“是沈醉!老夫真沒想到,沈醉權利滔天,竟然為了誣陷老夫,收買了那麼多人費盡心機演了這麼一齣戲!”段翼黑目陰寒,肆意冷笑。
孟臻聽著這味道有點兒不對,不自禁的雙眉挑起,“老將軍這是什麼意思?”
“我倒要問問你們,你們到底要將老夫逼至何地!”段翼聲音愈冷,
“雲崢之死,就是沈醉所為,你們先是與唐門合謀殺了雲將軍,老夫將此案交於刑部,你們又以白虎他們的性命威脅,硬逼著青龍與你們一起在文武官員面前演了這麼一齣戲,你們想讓滿朝武將誤會老夫,以為雲崢將軍是老夫所殺,目的是嫁禍給沈醉!”
身為刑部尚書,孟臻聽過不少顛倒黑白的證詞,可那些都是鼠輩,眼前這位可是大周國頂頂大名的段將軍!
“將軍你說這話,不覺得臉紅嗎?”孟臻都有些無語,這麼好的想象力,不說書可惜了。
“呵!”段翼冷笑,而後一步步走到孟臻面前,“老夫冤吶!”
孟臻默然,冤的那個應該是青龍。
明明護主而死,而今卻被自己主子扣上這樣一個不忠不義的罵名,只怕九泉之下已吐血。
“段將軍這又是何必……”孟臻嘆息之餘,忽被段翼握住雙手!
孟臻驚懼之下垂眸,只見自己手中已然多了一把匕首,利刃直對段翼。
“這是……段將軍你這是幹什麼!”感覺到力道驟強,孟臻猛然抽手,然爾他始終不敵段翼,那匕首正一寸寸朝段翼胸口刺去。
“老夫冤枉!”段翼雙眼陡戾,赤紅如荼,白眉倒豎,五官因為用力而變得扭曲。
“不要……住手!”孟臻拼盡力氣後退,臉上驚恐之意更濃,一切發生的太快,他想不出段翼這麼做的目的何在,但他知道,這一刀下去,段翼必死,而他萬劫不復!
利刃刺破黑色官袍,有鮮血溢位,浸染在官袍之上!
“住手!快住手!”好歹也是刑部尚書,這會兒把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額間豆大汗珠兒掉的噼裡啪啦,他就算不為自己,也萬不能讓一代功臣死在他手裡!
倏然,寒光陡閃,段翼只覺手腕發麻,雙手下意識鬆開!
事發突然,孟臻因為用力過猛,整個人握著匕首倒仰在地,狼狽不堪。
此時的孟臻,哪還顧得上官者的威儀跟形象,他幾乎已迅雷之速脫下自己的官袍,將匕首狠狠纏在官袍裡,坐到腚下,再回頭時,臉色蒼白。
“老將軍這是幹什麼!”清絕的聲音自廳門傳來,孟臻見來者,這方狠舒口氣,好險!
“沈醉?”段翼未料沈醉會來,回身看向孟臻,眼含怨氣。
孟臻欲哭無淚,這怨氣是幾個意思,現在該怨該恨的是他吧!
“老將軍剛剛……欲求一死?”沈醉著一襲白袍,快步走到段翼面前,一雙清目迸射出不可置信的寒光。
他料到段翼會有後招,卻沒想到段翼的後招竟然是死!
“你不是早就想老夫死麼,現在老夫求死,你應該高興才是,攔老夫做什麼呢。”段翼理了理剛剛因為用力過猛而有些褶皺的官袍,胸口血跡,異常明顯。
沈醉背後,孟臻吃力起身,連帶著把被官袍包裹嚴實的匕首也攥在手裡,恐防萬一。
“老將軍,下官不明白,您若一心求死,幹嘛非借下官之手?”孟臻抹汗。
“因為他若死在你手裡,那麼雲崢一案,便能死灰復燃。”沈醉沒讓段翼解釋,沉聲開口,“老將軍為了牽制朝中武將,連命都不要了?”
段翼不否認沈醉的推斷,笑的肆意灑脫,“活夠了。”
“中都,大都皆被皇上策反,龍千絕被困漁陽,進不能攻,退不能守,萬旦糧草被劫,百餘輛兵器不知所蹤,這一仗已然有了結果,你就算牽制住了皇城武將的注意力,也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