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淙……齊淙贏了!”方飛雪喜極而泣,回眸時卻迎上方玉深邃如淵的寒芒,“哥哥……你不會……後悔吧?”
“我為什麼不會!”方玉磨牙。
“方公子當然不會,難不成他還能當著天下人的面,把當今皇上看成擺設?”蘇若離淺笑,話中深意值得深思。
方玉冷笑,他又不是瞎子,齊淙連根手指都沒伸就把人家翻到擂臺下面去了?
然,就在方玉想要反駁的時候,臺上齊淙清冷開口,“齊某雖獲擂主之名,卻無心娶方家大小姐。”
一語閉,全場皆靜。
什麼意思,玩吶!
看臺上,方玉聞聲轉眸,眉目如冰,“你說什麼?”
莫說方玉,蘇若離也傻了,不娶方飛雪那讓打他擂臺還有什麼意義?
她要的是方飛雪的嫁妝啊!
“我說我不會娶方家大小姐,此番參加擂臺比武,不過是……一時意氣。”面對渾身散著暴戾的方玉,齊淙半點不懼,孤傲站在那裡,黑目如子夜星斗,清冷漆黑,璀璨如華。
方飛雪乍聽時,整個人僵在那裡,這會兒再聽齊淙開口,眼淚肆意急湧,“為什麼?你就那麼討厭我?那你為什麼要來打擂臺!”
齊淙避開方飛雪的目光,視線轉向方玉,“告辭。”
告辭?
方玉冷笑,“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帶回方府!”
圍觀百姓面面相覷,看到沒,人就是這樣作死的。
齊淙未理方玉,轉爾看向龍辰軒,“草民齊淙叩見皇上,不知方玉這般張狂,可是承了您的皇旨?”
事情好似有了轉機,看熱鬧的百姓表示要買瓜子。
所以說,齊淙還是很機智的,這個時候,龍辰軒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方玉把齊淙帶到方府,不是每個被‘帶’回方府的人都有衛無缺那樣的好運氣呵。
“方家主啊,朕以為大婚講究的是你情我願,齊公子既是不願意,都說強扭的瓜不甜,朕以為你若真把自己的妹妹嫁到齊家,也未必是件好事。”龍辰軒說的極是委婉。
“回皇上,方某擺下這擂臺之前已經說的非常明白,勝者,當是我方家入贅的女婿,他齊淙明知如此,還硬要爬上擂臺,而今榮得擂主,竟然毀婚?他當我方家是什麼?此事無關吾妹大婚,關乎的,是我方家的顏面!”方玉轉身,恭敬之餘聲音瀉出冰冷殺氣。
龍辰軒心知方玉說的不錯,卻也不能齊淙自生自滅,“齊公子縱有千萬不對,方府亦不能動用私刑,自有朝廷跟法度管著這事兒,方家主說是不是?”
方玉固然是洛陽城的霸主,可面對眼前九五至尊,他亦不能強硬,身份的尊卑他還是放在眼裡的,“皇上說是,自然是。”
待方玉轉身,立時吩咐下人,“報官!”
“慢著!”就在這時,頹然坐在地面上的方飛雪無比吃力的站起身,含淚看向擂臺上的齊淙,“莫說齊公子不願意,飛雪也不想……嫁給你這麼個文弱書生!論人品長相,論家世背景,你齊淙有哪一點比得起洛陽方家!”
“飛雪!你說什麼呢!”方玉皺眉,低聲喝斥。
“我說現在不是他齊淙不肯娶,是我方飛雪不願嫁,此番擂臺就此作罷!”方飛雪抬起頭,拼命抑制眼淚再掉下去,可無論她如何努力,眼淚就像不是自己的,肆意湧出來。
一側,蘇若離暗自唏噓,所以說在感情的世界裡,被保護跟被憐愛的,其實並不是女人呵。
“怎麼會這樣?你不是說齊淙願意娶她嗎?”衛無缺不知何時湊到蘇若離身邊,小聲嘀咕。
蘇若離苦笑,“他只答應參加擂臺比武……”
“參加擂臺比武不就是答應娶方飛雪嗎?”衛無缺不以為然。
蘇若離也以為是這樣,可惜齊淙竟然在這裡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這明顯是大風大浪闖過來,小河溝裡翻船的典型。
“想來方飛雪這會兒想死的心都有了,你過去陪陪她。”看著方飛雪強逼眼淚的表情,蘇若離有些心疼,反觀擂臺上的齊淙,真真是半分憐惜也無。
造孽啊!
“既是方家小姐嫌棄,齊某自不敢高攀,告辭。”明明這麼悲壯的場景,可看到齊淙在擂臺上繞了一圈兒也沒找到梯子的尷尬表情時,蘇若離還是不厚道的給逗笑了。
幸而雷宇及時跳上去,這才沒讓齊淙過分出醜。
隨著齊淙邁步離開擂臺,臺下一眾百姓也不敢多呆,他們都知道現在的方家家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