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想被‘媚功’反噬,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散盡一身內力。”蘇若離一語破的。
“所以你安排這一切的初衷,就是想散盡姿兒一身內力?”寒子念頗為驚訝,“你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告訴沈醉即可。”
蘇若離聞聲,默。
氣氛有些詭異,寒子念神色漸漸凜然,視線緩慢的轉向蘇若離。
“你以為我做這一切,又是為了防誰?”蘇若離苦笑。
“你千萬別告訴我,姿兒的‘媚功’是沈醉教的?”寒子念聲音冷冽,猶如冬日湖面冰層的裂縫,寒透人心。
“二師姐於國師府的價值,就是她一身‘媚功’,若師傅他老人家知道我這麼孝順,應該會活剮了我。”對此,蘇若離毫不懷疑。
‘咔嚓——’
手裡魚竿應聲斷裂,寒子念眉目陰沉,握著斷竿的手迸出青筋。
“他拿姿兒當什麼!”
“他拿二師姐當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師姐拿他當祖宗一樣供著……所以在二師姐面前,你千萬不要說沈醉不好,知道嗎?”蘇若離特別誠懇的忠告。
寒子念點頭,“你必是被沈醉坑的不行,才會有這樣的覺悟。”
是啊,坑到死才明白過來,是不是很蠢?
蘇若離沒有回答,又不什麼光彩的事。
“你或許知道……寒門跟顧府早晚有一天,勢不兩立。”寒子念轉移話題。
“二師姐‘媚功’盡失,對顧府已經沒有那麼重要,反倒養在寒門,關鍵時候或許還能通個風報個信什麼的,短時間內,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蘇若離明白寒子唸的意思。
現在的段清姿,於沈醉於國師府,也就剩下這麼點兒用處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顧如是絕對不會把她從寒門接回來。
“那以後呢?”寒子念皺眉。
“以後?”蘇若離扭頭,揚起眉梢看向寒子念,“以後會怎樣,就要看寒公子的本事了。”
寒子念沉默,他覺得就算自己使盡渾身解數,也不如沈醉在段清姿心裡的萬分之一。
“放心吧,二師姐雖然平日裡高傲自負,但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她素來認的清。”蘇若離相信,當沈醉走下神壇的那一刻,所有的信仰跟崇拜,也會跟著灰飛煙滅。
寒子念微微頜首,“希望如此。”
“二師姐現在沒有內力……”
“我以性命發誓,只要有我在的一天,誰若敢動姿兒半根汗毛,我必以命相護。”聽到寒子唸的誓言,蘇若離點頭。
她相信,為了二師姐連命都不要的寒子念,一定會把二師姐,保護的很好。
如此,她也算了卻一樁心事……
在得到寒門鑰匙的第二日,顧如是依約將段清姿送到寒門。
車廂裡,段清姿定定看著對面的顧如是,略顯蒼白的唇,微微嚅動,“剛剛五師妹扶我的時候,應該能感覺到……我已經內力全失,是吧?”
顧如是的確感覺到了,可她沒問。
“如是以為,那只是暫時的,或許是因為你中毒之後內力還沒有恢復。”顧如是佯裝關切道。
“你……就這樣把我送到寒門?你就不怕寒子念欺負我的時候,現在的我,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清澈的眸子,隱隱帶著一絲期待。
“以如是對寒子唸的瞭解,他應該不是那麼卑鄙的人,想來他是真的喜歡你,否則怎麼願意娶你?”顧如是口是心非的勸導,換來段清姿一聲冷笑。
“五師妹應該比誰都清楚,現如今我段清姿在淮南的名聲,哪個正常男人願意娶我?寒子念不是真心的,他就是想整我!”段清姿看得出,顧如是的目光在有意無意的迴避。
“二師姐想多了。”顧如是搪塞抿唇。
“我可能真是想多了。”段清姿清澈的目光,蘊含著絕頂的失望,“比起虎魄對師傅的重要,我段清姿被折磨幾下能怎樣,就算被他折磨死,又能怎樣。”
顧如是聞聲微震,抬眸看向段清姿,“師姐……”
“你叫我師姐,可你心裡,真的有我這個師姐嗎?”段清姿加重了唇齒間的冷笑,看的顧如是臉頰有些發燙。
一向能言善辯的顧如是竟然也有語塞的時候,段清姿知道,自己說到她心坎裡了。
馬車戛然而止,顧如是忽的伸手拉住將將起身的段清姿,“如果二師姐不願意,那我們……”
“好啊,那我們回去!”段清姿突然坐下來,視線緊盯著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