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點是什麼滋味。”
劉楚嫿覺得晏歌似乎是想說些什麼的,可是他最終垂下眼簾,什麼也沒有說。
“你並不需要覺得有負擔,說想幫你,我也並沒有為了幫你付出些什麼,也不可能給你分享多大的人脈,為你安排多好的資源。你可以當做我今日在路上碰巧遇到了你,然後心血來潮,做個順水推舟的好事,藉此給我無聊的一天一個慰藉。”
她解釋完畢,偏頭眨了眨眼,“上車我帶你一程嗎?”
“不用了。”晏歌朝後退了兩步,讓開道路,“謝謝。”
劉楚嫿便知道他不再糾結於自己的突然為之了,她輕笑著朝他一揮手,“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打我電話,當然,我有沒有心情幫,幫不幫得了就另說了。”
他沉默了片刻,應了聲“好”,他的眼底似乎是有些笑意的,被帽簷遮擋看不真切。
劉楚嫿笑容燦爛地說了聲“seeyou”,踩下油門瀟灑離去。
諮詢室的門被突然開啟,帶進一陣微風,阮哲趴在桌子上逗弄著青翠欲滴的一盆多肉,聞聲抬眼一瞟,切換成了端莊模式。
“你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
齊燃輕輕笑了笑,坐了下來,“是啊,好久不見。”
“還是老問題嗎?不是說已經沒有出現過那些症狀了嗎?”他手上轉著鋼筆,語氣很是隨意。
“對。”齊燃自嘲道,“至少沒有出現別人借走我的模型玩兩天就想殺人的情況了,所以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痊癒了呢。”
“所以……”阮哲試探著問,“現在情緒又有失控的跡象是嗎?”
他低下頭,凝視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指,語氣平靜地回憶道:“很煩躁,一天比一天無法控制的煩躁。分隔兩地的時候,不敢親自去問她,所以一天要給她的助理打八百個電話。明明知道自己沒有什麼資格和理由去過問她的生活,可是她正常社交去接觸的每一個人,都控制不住地想調查他們的底細,看到別的男人靠近她半米之內,就會難以抑制地憤怒,想出聲警告,甚至想事後報復。總之……”
他輕飄飄地露出個微笑,顯得有些無力,“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阮哲皺了皺眉,“這個‘她’是劉楚嫿,你現在的女朋友?”
“是。”
“所以,在沒有感情生活的時候,你尚且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是一旦涉及到喜歡的人,你就開始焦躁和煩惱?”
齊燃猛地抬起眼來看他,手指微微有些顫抖。
“是這樣嗎?”見他久久沒有回答,阮哲誠摯地望著他的雙眼,再次問道。
“不。”他的手指微微曲了曲,握緊成拳,“她不是……”
“不是?”
椅腳在地板擦出一道尖銳的聲響,齊燃猛地站起身來,“今天先到這兒吧,我之後再給你打電話。”
“唉!”阮哲一臉茫然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門被狠狠帶上發出“砰”的一道聲響,他才回過神來,無奈地聳了聳肩。
齊燃剛剛回到家就接到了劉楚嫿的電話,她的聲音很輕,軟軟糯糯的,一開口就是撒嬌的語氣。“金主大人。”
客廳裡空無一人,心中那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再次升騰了起來,他走到沙發前用力踢開地毯上的一個抱枕,聲線壓得極低,“嗯,怎麼了?”
“我剛才帶晏歌一起去公司了。”在與其他男人的交往上,她一向會率先坦誠告之,“你還記得他吧,上次和我一起吃飯被拍了的那一個。之前交談的時候發現他對演戲一直很感興趣,卻受到各種原因的制約沒能好好學習,這次在路上碰巧遇到,心血來潮帶他去公司聽了一堂課。我想,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讓他偶爾去聽聽課呢?”
“你決定就好。”沉默地聽完她的話,齊燃面無表情,聲音平靜,“這種事情沒必要跟我報告,我們的約定裡又沒有要求你從此不和任何男性友人交往。”
他生氣的時候聲音會越發平靜,劉楚嫿訕訕笑了兩聲,“對不起啦。”
“這有什麼好道歉的。”他單手解開領口的扣子,覺得整個大腦嗡嗡作響,空氣沉悶得讓人無法呼吸。
“別生氣了。”她放軟了聲音,“今天晚上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都說了沒必要跟我道歉。”他有些失控地提高了聲音,呼吸變得粗重起來,“我沒有生氣,你也不用為了這點事就來跟我報告,你帶誰去了哪兒,去做了什麼,都不需要跟我道歉。”
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