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瞭解清楚了嗎?”劉楚嫿就這樣站在他面前,看著這個心理年齡算不上成熟的男人,正磕磕碰碰地學習著該怎麼樣對待愛情。
他微微皺眉,卻並不是苦惱的神色,“我思考了很久,發現你並不是一個容易把自己的喜怒哀樂暴露出來的人。你很喜歡笑,陽光燦爛的,好像永遠都不會生氣,不會悲傷,也永遠沒有脆弱的時候。”
說到這裡,他眼底露出一抹心疼來,“但是人怎麼可能每一天都像個太陽一樣去溫暖別人呢,剛認識你的時候,你也說過吧,想找個人依靠。所以啊,我想做你的依靠。”
信誓旦旦的,宛如最美好的情話。
在這一刻,劉楚嫿無比的相信,他那小心翼翼捧上來的,真誠而又質樸的心意。
她剛剛張了張嘴,齊燃就急急忙忙地打斷了她,“你不喜歡說出來沒有關係。我們可以約定,在你難過脆弱的時候,或者是格外想我的時候,只要給我打個電話,讓這個音樂盒響起,我聽到它的聲音,就會無條件用最快的速度到你身邊,好不好。”
劉楚嫿溫婉一笑,“這麼偶像劇的招數誰交給你的?”
“你先別問那麼多,先告訴我好不好。”齊燃目光灼灼。
“不太好。”
齊燃的手指微微一顫,臉一秒鐘垮了下來。
“我怎麼知道我什麼時候難過脆弱,讓你聽到這個音樂聲才能召喚你的話,那我豈不是要時時刻刻把它帶在身上。”她非常正經地提出自己的疑問。
齊燃的心被她弄得宛如在坐一輛過山車,“那你就隨身帶著啊,又不大。”
劉楚嫿看著他微微撇嘴,有些委屈的臉,還是妥協地點了點頭,“所以說你果然是在哪部偶像劇上看的吧,哪一部啊,太不現實了。”
“哪裡不現實了?”他據理力爭,“我很仔細地思考過這個可能性,確保自己能做到才這樣跟你說的。就算我在國外,聽到它的聲音也一定第一時間趕回來,我保證。”
就差沒伸出手指發誓了。
“那如果你正在工作怎麼辦?”
“請假回來。”
“沒辦法請假怎麼辦?”
“那就儘快把工作完成了回來。”齊燃小聲嘀咕道,“我一年也沒多少工作的。”
劉楚嫿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知道了,那就這麼約定好了,到時候你做不到可不要怪我。”
雖然在她心裡,她是不會做出讓齊燃風塵僕僕地趕到她身邊的事情的,如果你當真喜歡一個人,難過脆弱的時候再想得到他的安慰,也會站在他的立場為他考慮,最多不過是想在電話聽他多哄自己幾句,哪裡捨得給他新增一些不必要的辛苦呢!
這種約定太追求愛情裡的儀式感。劉楚嫿感受得到他的浪漫與真誠,卻依然不覺得這種無條件響應你召喚的行為切合實際。
第二天,齊燃帶她去看了自己剛上映的電影。他在這部電影裡扮演一位命運坎坷的小混混,他掙扎在社會的最底層,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整日裡叼著煙喝著酒,以騙人為生,生活無趣且麻木。電影的最開始就是他使了個小手段騙下一位老實人的買手機錢,用個一兩百塊錢的山寨機充數。
小人得意的囂張是明面上的,對這種生活壓抑不住的厭煩是眼神裡的。
整部電影充滿著一種黑色幽默,不低俗,不賣醜,偏偏能讓整個電影院響起一片片歡聲笑語。這個老實人是真老實,單純、善良,似乎只看得到這個世界的美好。第二次跟那個老實人見面的時候,他依然把齊燃當做一個大好人,拿著兩百塊錢的山寨機跟他炫耀,說有了名牌手機之後的生活是多麼不同,把旁人不屑的眼光都當成了羨慕。
齊燃不喜歡這種傻不拉幾永遠對生活充滿希望的人,這樣的人總是把他顯得那麼不堪,於是他計上心頭,又騙了老實人一次。
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發現自己被人騙了呢,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這個社會沒有他相信得那麼美好呢。他迫不及待地想把這種單純打破,教會他社會是殘酷的,就像以前這個社會教會他的那樣。抱著這樣的念頭,他騙了那人一次又一次,騙到的錢一次比一次多。
可是老實人依然毫無察覺,他甚至把齊燃當成了朋友,當成了大好人,萬事都來徵求他的意見。這段過程極具戲劇色彩,惹出不少笑料。到最後,老實人毫無防備地把自己積攢了多年的買房款交到他手裡的時候,齊燃終於忍不住主動揭開了真相,明明可以輕鬆地拿下這筆錢,他卻毫不猶豫地爆發了,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