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這一回‘插’手太子妃的生死,真的叫清河王妃很生氣,這一生氣,就決定搞死一二罪魁禍首,說是殺‘雞’給猴看,也是可以的。
羅大人頭一個被點名,從前舊事都被翻出來,被定了幾條大罪,當天就下了大獄,至於羅家老太太等哭上宋國公府給尋不自在的,清河王妃是個講道理的人,只送給了羅家老夫人一個本子,裡頭很有幾樁羅家放利錢等等的罪過,這在勳貴人家不算事兒,不過說有事兒的時候,那也都是事兒,清河王妃客氣地命人傳話出宮,只問呆住了的,不明白宋國公府怎麼就出了一個這樣辣手無情的姑娘的羅老夫人。
是抄家,還是羅大人一個人去死?
羅老夫人年紀大了,哆哆嗦嗦選了後者,之後厥了過去。
此事乃是清河王妃一手經辦,經此一役,清河王妃名聲大噪,名揚京都,出了名兒的兇殘歹毒,一時間越發清冷的蕭翎成了大家憐憫的物件。
這位王爺千萬不能犯錯兒,不然就是一家去死的節奏呀!
蕭翎卻覺得很滿意。
有了這樣赫赫“威名”,日後,誰還敢覬覦他的媳‘婦’兒呢?因心裡敞亮,清河郡王很是輕快地往宮中跑了幾回,在大家夥兒的眼裡,就是郡王殿下也害怕了,如此殷勤,顯然是要討好王妃,想保住一條小命兒。
羅大人倒黴地做了立威的那隻‘雞’,關在天牢等死,待知道大皇子已經被圈禁在宮外一處前朝的廟中,再想到自己白髮人送黑髮人,心愛的兒‘女’一一慘死,竟是晝夜啼哭,很有死不瞑目的做派。這樣痛哭了幾日,竟出人意料地見到了大皇子傷感地前來探望自己,見了憔悴的大皇子,羅大人不由悲從中來,貼在牢‘門’處悲聲喚道,“殿下!”又問大皇子怎麼今日竟能出來行走。
大皇子也覺得有些傷心,見了忠心的臣子,便嘆了一聲,卻並沒有回答羅大人的問題,只溫聲問道,“愛卿可還好?”
“馬上要斬首的人,有什麼好不好呢?”羅大人便落淚道,“臣不怕死,只恨那宮中有人興風作‘浪’,為害忠良!”這罵的,自然是狠毒無比的清河王妃了。
“我也沒有想到,她竟是這樣歹毒的人。”大皇子叫夷安坑慘了,這一樁樁簡直數不完,此時目中也‘露’出了怨恨之‘色’,低聲說道,“我到了如今才看明白,不是她與母后讒言,我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咬牙切齒地詛咒了一下夷安,他這才四處看了看,見羅大人眼睛一亮機靈地爬過來,便蹲下來低聲說道,“你不要擔心,只再委屈幾日,過些時候,我還你清白!”
“殿下?”
“母后小看了我,我經營東宮這麼多年,怎麼會沒有自己的根基!”大皇子忍不住獰笑了兩聲,看著羅大人崇拜地看著自己的模樣,便冷冷地說道,“你只看著,我如何清君側!”
“清君側?!”羅大人恨不能叫出聲兒來!
一個不好,這是要掉腦袋的呀!
“既然她無情,不把我當兒子,我也與她無話可說!”大皇子冷哼了一聲,卻掩住不說,只叫連連點頭的羅大人好生靜養,自己方才偷偷地走了。
因薛皇后雷霆手段廢了太子,顯示了一下自己的能量,因此最近宮中很熱鬧,竟是幾個皇子都又發現了自己的孝心,恨不能日日問安,連夷安都覺得有點兒受不了了。
這其中最會拍馬屁的莫過五皇子,一張嘴抹了蜜一樣不提,還很能擱下臉,叫夷安覺得五皇子真是個有前途的人,只有四皇子依舊按部就班,該上朝上朝,隔幾日入宮請個安,十分淡然,這樣的風度叫人折服,卻叫項王看在眼裡,認定了這是偽君子做派。
只是不管這是不是偽君子,有風骨的大臣們卻很吃這一套,四皇子的聲望日隆,與秦王及最近雖然年幼,卻頗有見解,還十分禮賢下士的七皇子經常相提並論。
夷安看在眼裡,就微微嘆氣。
七皇子如今名聲確實很好,也很有幾分自己的能力,只是這年紀實在是硬傷,沒有一樣驚世之功,還是隻能排在秦王與四皇子之後。
這一日與在薛皇后處一同用了晚膳,送了依依不捨的蕭翎出宮,夷安便自己安置,才‘迷’‘迷’糊糊睡到了一半兒,就聽見外頭傳來了極大的喧譁之聲,她心中一動睜開眼睛往外一看,卻見自己的宮外竟是火光沖天,另有兵戈‘交’擊與廝殺之聲,頓時變了臉‘色’,飛快地穿上外衫,帶著‘女’兵們只往前頭去,卻見薛皇后目光沉靜地坐在高椅之上,向著大開的宮‘門’之外看去,隱隱地就見火光升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