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眼,如今成了縣君,一碗水端不平,自然會叫人心生嫉妒。
“隨她們說去,咱們得了實惠也就是了。”夷安笑嘻嘻地說道。
“實惠。”羅婉嘆氣道,“就為了這個,母親不知操了多少的心。”想著母親嘆氣的模樣,她心裡有點兒難受,見夷安看過來,直言道,“你的家中和睦,不知叫我多羨慕。”
同安王府是那樣兒,至於自己家中,真是不說也罷。
那位羅巡撫的流言,當初在山東夷安還真是聽說過一些,此時見羅婉頭疼的厲害,竟不知如何安慰了。
今日不是來說這個的,羅婉振奮了一下精神,這才與夷安低聲笑道,“宋家入京,你們兩姐妹裡頭,論起來竟是阿柔更叫人上心些。”
“這話怎麼說?”夷安急忙問道。
“母親這回過來,就是來與侯夫人說說阿柔的親事。”羅婉見夷安十分感興趣的模樣,便笑道,“你在宮裡頭,皇后娘娘這樣喜歡你,連縣主的爵位都願意給,如今雖知道你好,尋常人家卻不敢與你們家提親的。”
誰知道這麼一個得薛皇后喜歡的姑娘,究竟是留給誰的呢?當日連太子妃都親自過來,以為夷安是薛皇后預備給太子的,如今雖然宮中沒有動靜,然而京中卻有隱秘的揣測。
宋家這小姐,是要做皇子妃的。
因這個,不願得罪了皇子或是薛皇后,風頭更勝的夷安無人問津,反倒是新榮的平陽侯的侄女兒更叫人喜歡些。
雖父親不過是個微末小官,不過耐不住那麼多的姐妹裡頭,平陽侯夫妻只帶了她一個隔房的侄女兒入京。這叫什麼,這就叫愛重,叫寵愛,夷柔還有一個兄長也住在平陽侯府之中,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因此尋常些的勳貴世家,來提親的不是一個兩個。
“能叫郡主開口,想必人才不錯。”夷安想了想,便笑道。
“不過是母親從前的手帕交,張一次嘴罷了。”羅婉見夷柔無知無覺地與四公主恭敬回話,這才偷偷地說道,“兄長的親事都沒說下來,母親哪裡有心與人說別人的親事呢?”不過是戲謔了一回,見夷安不說話,她便繼續說道,“母親見過一回那人,未及弱冠,是家中幼子,素來受寵愛長大的,就算日後沒有爵位傍身,不過家財也能分出來不少,顯貴不大能夠,然而過安穩的日子該是沒有問題的。”
夷柔身份不夠,就算是高嫁,也只怕壓不住。如今幼子媳,也是難得的了。
“家中可有妾室通房?”夷安不耐煩聽好聽的,直言問道。
“你真是快人快語。”羅婉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見夷安並不臉紅,這才遲疑地說道,“母親也這樣問過,那位夫人說是沒有,卻不知是真是假。”新城郡主離京多年,人心易變,她還真不敢打這個包票,不過是尋常說道一回,平陽侯夫人願意,自然回去檢視。
“我家女孩兒不與旁人共夫。”夷安不客氣地說道,“就算他瞞過了成親,以後什麼時候知道了,咱們也休了他!”
羅婉嘴角動了動,總是覺得哪裡有點兒不對勁兒,懵懂地點頭說道,“這是應該的。”
那廂裡,四公主與夷柔說得卻投機極了。
四公主素來喜歡爽利開闊的女孩兒,夷柔本就大方,雖四公主是皇家血脈恭敬些,然而卻並不會把自己變成唯唯諾諾的人,如今又與四公主說了些山東的閒話,就叫四公主露出了感興趣的模樣。
待說到平日裡並不多喜歡作詩等等,兩個女孩兒立刻起了共鳴之心,四公主心有慼慼後,看著夷柔的目光就很溫和了,拉著她的手嘆道,“都說宋家的姑娘極好,果然如此。只是你比你妹妹強些,你不知道,你妹妹呀,動不動就與我置氣,我竟要賠罪呢。”
然而叫她覺得,還是夷安更叫她親近些。
“四妹妹只拿公主當親近的人,因此才隨興所為。若是疏遠的人,您瞧瞧,她平日裡可不是十分有禮?”
“這個倒是真的,她就與我好呢。”四公主頓時得意起來,拉著夷安的手不放,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兒。
正說笑間,就有前院裡大太太命人來請,幾個女孩兒覺得好奇,便都跟著往前頭去。夷安一進門就見大太太與新城郡主並坐,下頭竟然還坐著一個極美貌的貴婦,年紀與新城郡主彷彿,見了幾個女孩兒,這貴婦的眼角眉梢都帶著歡喜之意,目光從四公主的臉上掠過,起身便含笑道,“給殿下請安。”
“夫人客氣了,”京中貴婦多了去了,四公主哪裡知道這是誰呢?面上不動聲色,她只虛扶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