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樣的街道,就算有
酒家,那也得是夏家酒樓那樣的規模。可這酒家不同,掌櫃的是七旬老者,隨時一副邋里邋遢的
樣子,而他這鋪子,更是破得不行。
而這老者與這鋪子也是忽然間出現的。當時秦季同還
暗中調查過這鋪子,但最終卻是什麼都沒有查出來。雖說之後也有一直留意這鋪子,但直到現在
為止,依然還是什麼都沒有查到,似乎這真的只是一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酒肆。
但是,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薛起來這裡做什麼?
“薛大將軍還真是守時。”
酒肆內,那
紅鼻子的老者見薛起進來,也不起身,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算是招呼。
薛起見狀
,也不惱,徑直撿了張空桌便坐了下來。事實上,也沒什麼好挑選的。這鋪子內,除了那紅鼻子
老者,與剛進來的薛起,便再沒了別的活物。
坐下之後,薛起瞥了那仍舊靠著柱頭打盹的
老者一眼,然後暗歎一聲,自行去取了一旁的抹布擦拭起桌上的灰塵來。
“你說你是不是
做作,明明都坐下了才來擦灰,既然要擦,為什麼不在坐下之前擦?”那老者一臉鄙夷的看著薛
起,言辭間也滿是不屑。
薛起無語,怔了一下之後發現,似乎還真是這樣。苦笑一聲後,
薛起隨手將那抹布丟在一旁,而後又自行去一旁的架子上取了一罈子酒來。
那老者見薛起
拿了酒來,自行一個側身後從柱頭邊挪了過來。
見他伸手便去抓那酒,薛起再次無語,卻
也只得再次起身,重新再去拿個酒碗過來。
“這京城就是好,連風都比邱城的要溫柔得多
。”那老者忽然咧嘴一笑,而後伸手將那罈子酒抓過來,直接一掌拍碎泥封,就著罈子便仰頭暢
飲起來。
滿滿的喝了一大口之後,那老者才將酒罈放下來,而後雙眼泛著光的盯著薛起,
嘲道:“暖風燻得將軍醉,鐵骨豪情不見回!”
說完,那老者忍不住大笑出來,而後再次
抱起酒罈懸空豪飲起來。
“樊將軍豪氣干雲,薛起自是不能比。”薛起苦笑,雖知道這樊
城是在嘲諷自己,卻還是拍了泥封將酒倒進了碗裡,而後執碗慢飲。
“豪氣干雲?呵呵,
豪氣干雲。”聽到薛起的話,樊城像是忽然變了一個人一般,雙眼都沒了神采,只是呆愣的重複
著這幾個字。
薛起見狀,也不去打擾他,依舊自顧一碗一碗的喝著。
良久,那樊城
忽然回過神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吼道:“去他的豪氣干雲,去他將軍!明明就是兩個酒
鬼,裝什麼英雄!”
說著,樊城再次端起了酒罈,對著薛起做出了敬酒的姿勢。薛起見狀
,再次苦笑,而後將自己面前的酒碗端了起來。
“說吧,什麼事。”再次痛飲之後,樊城
放下手中已經空了一半的酒罈,而後一臉嚴肅的看著薛起,沉聲問道。
“我就不能來找你
喝酒麼?”薛起苦笑,有些無力的回道。
樊城瞥了他一眼,順手再次將酒罈端起來,用實
際行動向他表達自己的不屑。
見狀,薛起再次苦笑,而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我希
望你能幫我。”
“幫你?”樊城愣了一下,而後回過神來,眼神平淡且不屑的望著薛起,
冷道:“你要我怎麼幫你?你覺得我能幫你?”
“當然。”薛起肯定的點了點頭,鄭重道
:“放心,我不是要你幫我打仗,我只是要你一個承諾。”
聞言,樊城收了不屑的表情,
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他一臉認真的望著薛起,道:“你想好了?”
“是。”薛起點了
點頭,而後在樊城詢問的目光中繼續說道:“我希望你能答應我,若是以後我出了什麼事,希望
你能想辦法保全我的一雙兒女。”
“你倒真是看得起我。”樊城自嘲的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