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要了太子的性命?
“為什麼?”靈雨忍不住道。
計紅燭的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因為她的家族認為仁王比太子更適合做天子。”
謝玉柔聲道:“看來這仁王,也不‘仁’啊。”
“畢竟是夫妻,太子妃也是夠心狠的。”朝雨感嘆。
計紅燭笑起來,“除了我,也沒人發現是她動的手,如今她還扮演著完美的傷心太子妃的角色——嗯,不僅心狠,而且夠隱忍,擅演戲。”太子妃沒有兒子,即便是太子繼位,她也未必能生的齣兒子,將來的後宮……誰知道會是個什麼模樣,倒不如一了百了,仁王不知承諾了她和她的家族什麼,讓她如此狠得下心。
“那就實行第二步,紅燭你沒問題吧?”
計紅燭搖搖頭,“我能有什麼問題?那個太子妃其實並沒怎麼將我放在眼裡,太子倒是給了我個選侍的位份。”
“那麼,你從今天起,可以‘懷孕’了。”謝玉戲言。
計紅燭笑出聲來,“不,我應當是已經懷孕兩月了,大龍頭。”
是的,計紅燭並未懷孕,事實上,太子只當與她有過肌膚之親,計紅燭卻並沒有讓他碰過她。
若是這樣還能懷孕,那才真是見了鬼了。
謝玉不會讓自己手下的姑娘跑去賣身,即便那人是太子也不行。
這世上大抵少有人像她們這樣膽大妄為——但人家怎麼說來著?
妖女最會騙人。
這話,實則是真知灼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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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明,昨夜裡下了一夜的雪,這會兒往外看去,整個京城都被罩在一層銀白之中,銀裝素裹,使得這座巍峨深沉的城市透出幾分清新之美來。
魏瑾瑜一夜沒睡,他回來本就是深夜了,在書房呆了兩個時辰天就大亮,回到暖房恰好看到起身的謝玉。
她那慵懶的姿態總是看得人心頭狂跳,想到在車上說過的話,魏瑾瑜不自在地將頭轉了過去。
“昨天到底說了什麼?那麼晚回來。”謝玉朝他看來。
魏瑾瑜坐下來,“張璃鬧到田氏那裡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哦,與張璃交換庚帖的本就是魏瑾琅,明白嗎?”謝玉似笑非笑。
“放心吧,祖母已經承認了我們的婚事,父親那裡也說過了,過幾日王府辦宴,就會正式向外公佈你世子妃的身份。”魏瑾瑜輕輕道,“不管那張璃如何,都沒多大關係了。”
謝玉驚訝,看來魏瑾瑜這麼晚回來,就是因為這個了,說句實話,能將她的身份定下來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畢竟這事兒靖王府根本沒人答應過,魏瑾瑜能做到這一步,卻不知是用什麼說服了老王妃。
“但是,那魏瑾琅算計你,你早晚要找他算賬的不是嗎?這只是會……給他找點小麻煩而已。”
靈雨將早膳拿了上來,謝玉還是吃她愛的白粥肉鬆鹹鴨蛋,那些個點心她是從來不愛的,太甜。
用完早膳謝玉剛走出去,那些個小丫鬟一個個都十分恭敬地叫她“世子妃”,看來魏瑾瑜功不可沒。
“還挺有用的嘛。”謝玉輕笑。
在江南的時候,她只不過是想著魏瑾瑜這樣的人即便是擺在房裡都極賞心悅目,現在看來,他絕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那種人,能力並不弱——也是,在這種家庭里長大,還能穩穩當當做他的世子,平庸之輩大抵早就被暗箭給戳死了吧?
老王妃的保護是一回事,她絕不可能時時看著,大部分情況下,還是要靠他們自己。
昨日裡來去匆匆,謝玉都不曾好好看過這京城,謝家這會兒不平靜,她又不想去瞧那一堆勾心鬥角的女眷,便與謝氏兄弟約了在京城明玉樓見,這地方本就是謝玉的產業,老闆娘是她早早遣到京城來的蘇空碧。
雖天氣寒冷,天上還飄著雪,沒幾日便要過年的京城仍然顯得很熱鬧。
車行到明玉樓前時將近正午,數量馬車停著,一看便知生意很是不錯。
“大龍頭,舵主給的條子。”靈雨鑽到車上來。
魏瑾瑜並未和謝玉一塊兒來,他剛到家,還有許多事要處理,謝玉也並不是要時時將他綁在身邊,便隨他去,將沉霜融雪和柔嘉慧嘉也留下,以防有事,只帶著靈雨朝雨和馨寧馨靜出門。
開啟謝文淵遞過來的條子,謝玉掃了一眼,“我們上去,甲六間。”
從單獨的女眷樓梯走上去,她們進了一間佈置素雅的房間,裡側放置的山水屏風後甚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