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虞和徐氏也走上前去,站在徐玉珠身後看向滿臉通紅,眉頭緊皺的顧璇。
徐玉珠又開始哭了起來,臉上不見多少眼淚,但聲音著實不小,徐氏嘆了口氣,將剛才發生的事情扔到了腦後,伸手撫上她的肩膀,對徐玉珠說道:“玉珠,你快些別哭了,璇兒不會有事的。”
徐玉珠揮開她的手,哽咽著道:“姐姐說的倒輕巧,我就璇兒這麼一個女兒,若是璇兒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我也不活了!”
徐氏無法,只好連連安慰她。
岑虞看的心裡噁心,低聲跟徐氏說了一聲,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裡那一池荷花開的極盛,清淺的水面上浮著一些正在覓食的錦鯉,金色的紅色的黑色的,各式各樣,的確好看。
可是後來這一池荷花還是被她爹吩咐給拔了,荷花池填平,上面種了楊樹。
就是因為顧璇掉進去了,所以他填平了當年為讓岑虞開心所挖的荷塘。
當初的事情岑虞已經忘了大半了,她只記得自己正在向顧璇炫耀自己的荷塘,別說是邊關了,哪怕是京城,在閨閣女兒院子裡挖這麼大一個荷塘的也是少,岑虞又哪裡能不帶她去看看自己的心頭所好呢,沒料到,這一看卻是看出了接下來的那麼多事情。
岑虞只是一個轉頭的工夫,顧璇就掉了進去,雖然及時地撈了出來,可是當晚就發了高熱,人也昏迷不醒。跟今天的情形一樣,不過那個時候岑虞年紀小,雖然平日的脾氣大,但看見顧璇那樣,也是嚇的話都說不清楚,最後只能說是自己照顧不周。
想到這裡,岑虞往池塘裡灑魚食的手停在半空。奇怪……上輩子是落進水裡受了涼發高熱還好說,怎麼這輩子也是高熱?她明明只帶顧璇去看了一眼演武場。
要說受了驚嚇也不對啊,哪怕是受了驚嚇呢,哪能那麼快就發起高熱來。
岑虞屏住呼吸,只感覺自己腦海裡像是閃過了一絲什麼,就在她想要抓住那一瞬的想法時,忽然耳邊傳來一個聲音:“小姐,您在幹嘛?”
岑虞的手一抖,手上端著的撞著魚食的小碟子頓時掉進水中。一個人來到她面前,用手帕擦了擦她的手,有些埋怨地說道:“小姐您可要看清楚,這兒是池塘,您萬一掉下去可怎麼是好。”是回完了話的香荷,她說著又去訓斥跟著岑虞的小丫鬟晴言,“你這丫頭怎麼一點都不曉事,也不知道攔著……”
“放手!”岑虞打斷了她的話,聲色俱厲地說道。
香荷一時間怔楞住了,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看著岑虞不敢言語。
岑虞再次道:“放手。”她眉頭微微蹙著,花瓣似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目光中帶著讓人驚懼的冷意。
香荷下意識地鬆了手,看見岑虞自己拿出手帕,緩緩地把自己的手擦拭乾淨。
香荷這時候才感覺到一絲委屈,她翕動了一嘴角,眼淚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岑虞默不作聲,仔細認真地將髒了的帕子疊成一個方塊,隨後遞給香荷。
香荷有些不明所以,伸手接了過來。小姐這是想讓自己擦眼淚?可為什麼要給自己汙了的帕子?
岑虞看見她的表情,輕輕翹了翹嘴角道:“你去把它洗乾淨了。”
香荷頓時更委屈了,剛才還訓斥過自己,現在又讓自己洗帕子,她身為岑虞的貼身丫鬟,哪裡是做這種事情的啊?!
“讓晴言去洗就是。”
岑虞沒理會她,伸手整了整披風,轉身往院子裡走去。
她還在想顧璇的事情,為什麼呢……她明明已經避開了荷塘,怎麼就讓顧璇在練武場生了病,還是跟上輩子一樣的症狀?
除非……她是用了什麼法子,讓自己看起來像是生病了一樣。
會是什麼法子?
院子裡,陳媽媽又在訓那些手腳不伶俐的小丫鬟們了,見岑虞回來,她才稍微收斂些,還不忘叮囑一聲:“那些藥材可別弄亂了,弄亂了可是會死人的!”顧璇的院子裡有曬乾的藥材,這些藥材以後會製成戰場上將士們救命的藥。
藥?
岑虞頓下腳步,感覺她抓住了在自己腦海裡一閃而過的那抹思緒。
她似乎記得,徐玉珠的父親曾經做過遊醫。
第4章 四
想通了一個地方,其餘的東西岑虞也逐漸想了個通透,徐玉珠為了讓徐氏答應自己的要求,不惜讓顧璇吃下某種會讓她生病,或者讓她看起來像是生了病的藥。也就是說,無論她經歷什麼,都會變成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