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學什麼,娘全教給你,回京路上要好些時候呢,咱們慢慢學。”
岑虞忍不住又露出一個笑容來,隨後她指了指裡屋,悄聲道:“她們怎麼辦?”
徐氏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她搖了搖頭:“咱們不管她們了。”
說是不管,但還真不能不管。
徐玉珠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敗露了,又見岑家人真的開始收拾東西,是真要離開的樣子,頓時著急了,帶著顧璇跪在院子裡不吃不喝,就那麼跪著。
她知道徐氏心軟,更知道在邊關,是岑翊舟的地方,她做什麼都沒用,還不如祈求著徐氏能夠心軟來的快些,跪了將近有一天的時間,徐氏到底讓人給她們遞了話,說是願意帶她們回京城。
一番休整,不用三天,就已經收拾了個乾淨。
“咱們真要走了?”直到走的這天,徐氏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從她嫁給岑翊舟起,就已經做好了一輩子在邊關的準備,她好不容易才在邊關活的有滋有味的,悠閒又自在,比京城裡快活了不知多少,這一轉眼,就要離開了?
一旁的岑翊舟伸手攬住了徐氏,在他耳邊低聲道:“聖上的意思雖然委婉,但我也不能真的就呆在邊關不走了,林太傅也來信了,說讓我讓位給小輩們。”
徐氏有些不捨地道:“那你努力了這些年,從虞兒出生,這都十年了,你就這麼拱手讓人了?”
岑翊舟道:“怎麼能是拱手讓人,這兒的一切都是聖上的,我不過是代為管束,聖上不想讓我管了,那我就不管。”說著,他將徐氏攬的更緊了一些,“只要你們在我身邊,那讓我去哪都行。”
徐氏微微紅了臉,一時間柔情蜜意,說不盡的相思情長。
府裡的大傢俱都沒帶走,輕車簡從,但卻足足帶了五百精兵。這是岑虞要求的,她同樣要求了一件事,不走近些的幽州道,走關山道。關山道要繞些路,對此岑虞給出了一個很充分的理由,關山路上的景色好。
的確,關山路上的景色是十分不錯,但是就為了這麼一個要求要多在馬車上坐三天,一路上岑岱都沒給岑虞好臉色看。
岑虞看著他的臭臉,笑的比平時更開心,岑岱被她笑的心裡發毛,索性矮桌一搬,睡覺!
從邊關到關山走了一個半月的時間,這一個半月來,岑虞不僅忍受了岑岱的臭臉,還要忍受另外一個人的臭臉。
魏言。
岑虞沒有食言,離開將軍府的時候,岑虞直接拿了岑岱的詩稿,笑眯眯地一張一張地燒,只燒了三張,立刻讓被魏言盯了整整三年的岑岱低頭認師,可接下來,岑岱就怎麼也不願意去聽魏言說教了。
魏言無法,只能再次求助岑虞,岑虞答應的爽快,但第二天,出現在魏言面前的是岑虞。她臉上帶著無辜的笑容,懷間抱著筆墨紙硯:“魏叔叔,岑岱不願意學沒關係,我回去說給他聽,您也知道他天賦異稟,只要我讀一遍,他聽了一定能會。”
魏言自然是不願意的,可惜沒辦法,岑岱不買他的帳,就算被岑翊舟押著來他面前了,照樣能聽著聽著睡過去。
就這樣,岑虞每天上午跟魏言學醫術,下午跟徐氏學些貴女之道,醫術她不比岑岱,當真是一點就通,岑虞只在他耳邊讀了一遍藥方大全,他立刻就能完全記住,岑虞有什麼不懂了全是問他。
醫術上她雖然天賦少,但那些京城貴女需要學的東西她卻是一說就通,當年那些在她眼前遠遠飄在天上的貴女們,終於漸漸地落到地上了。鐘鳴鼎食,禮法規矩,爭名奪利,細微心機。徐氏講解的面面俱到,其中茶藝,保養秘方,名膳細膾,著衣裝扮,無一藏私,甚至於京城中幾個名姓世家的由來,她都一一解說。
及至到了關山道的時候,徐氏將車簾掀開了一條縫,從側邊往外看去,隨後對岑虞說道:“關山綿延甚廣,有江山一壁,關山半壁的說法,咱們今天就在關山的驛站休息一陣,晚上帶你去見識見識這半壁關山。”
岑虞也看了一眼窗外,笑著說好。
這個時候,眾人停了下來,各自休息不說,男丁女眷總要出恭。岑岱一下車就跑沒影了,徐氏牽著岑虞,緩緩往路邊的茶攤走去。
茶攤的攤主是一個眼色很靈活的老人,見有女眷,當即叫來自己的孫女去上茶,自己絕不往上湊,專心地給路邊的將士們送去茶水。
下車出恭的眾人裡有徐玉珠一個,她憤憤不平地看著那些不願意跟她一塊兒的丫鬟們,又無奈顧璇膽小,怎麼也不肯從馬車出來,遂自己一個人往外走去,走了一陣,徐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