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忍不住,吐出幾口酸水。
老太監被澆得一身嘔吐物,手又疼得冷汗直冒,揚起手一巴掌甩了過去:“他媽的見鬼了!啊呸!敬酒不吃罰酒!”
“啪”一聲,雲菀沁耳朵轟鳴,應聲趴倒在地,卻強撐起身子,呸一口唾去:“狗東西!”
“還等什麼!快把這些人都懸吊上去,不願意的統統勒死,勒死!”老太監捂住傷口,氣得大聲吩咐。
雲菀沁被兩個太監架起來,與琴釵和聽絃分開,眼開琴釵被人反手綁住用白綾套住脖子,忍住疼痛:“你們住手——”
“住手?自身難保了還叫人住手!雜家叫你今兒死得比誰都慘!”無根的人心性狹窄,睚眥必報,老太監昏黃眼球一轉,冷笑:“來人,將白綾拿過來!雜家親自送王妃上路!”
接過三尺白綾,老太監往雲菀沁頸上纏住兩圈,雙臂朝兩邊用力一拽!
“咯吱”一聲,雲菀沁只覺氣在喉嚨管中途被截住,無論如何也吸不進新鮮空氣,臉色漲紅,只依稀看見老太監一雙混濁眼球充滿了陰險光澤:“若伺候伺候雜家,指不定還讓你死得稍微舒服些,現在可知道錯了——”
突然,門被人猛叩起來:“開門,開門!”
幾個小太監循聲去望,正要去開門,老太監怕夜長夢多,加重了勒脖子的力氣,罵道:“等一會兒,解決了再說!”
太監們不敢不從,停了下來。
門外的人不見殿內人來開門,急了,“哐當”一聲巨響,有人竟將門扇用腳踹開。
老太監勒了一半,只覺得手臂被人拽起,整個人懸空離地,活活被人砸到地上,骨頭都快斷了,哀哀叫喚起來,再抬頭一看,竟是東宮的年公公,再往後一看,男子一聲喪服,袍下露出龍紋靴,不是太子又是誰。老太監頓時呆住:“太子,太子怎麼親自過來了,是來親自行刑麼……”
太子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女子,脖子上纏著白綾,臉頰上一個巴掌印,忽的臉色一變,二話不說,抬腳一下正踹那老太監的心窩:“行你孃的刑!狗奴才!”說罷,拔了腰際防身的短刀,刀鞘一脫,上前兩步,刀尖正戳入老太監胸口裡。
老太監聲兒都來不及出一下,咕嚕兩聲,吐出兩口血,倒地沒氣兒了。
其他幾個行刑的年輕太監一見大驚,忙放下手裡的醫女,屁滾尿流爬過來跪下,動都不敢動。
年公公交代:“將秦王妃送去疏影閣。”
疏影閣在皇宮西北一隅,靠近冷宮,因臨著一片湖水,賜名疏影,平日寂靜蕭條,沒人會過去,在那兒待著,派幾個嘴巴嚴的人照料著,暫時不會有人發現。
幾人哪敢多問,將秦王妃扶起來,朝殿外走去。
雲菀沁剛那一勒,腦子昏昏沉沉,眼前發黑,使不出半點兒力氣,死死盯住還在殿內的琴釵和聽絃,又朝太子望了一眼,嘴一張,支起身子,似是想要說什麼,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暈厥在太監手臂裡。
年公公見狀,忙吩咐身後的太醫:“去給秦王妃看看怎麼樣了!”太子帶著一行人來之前,怕趕不及,已經行了賜死,特意喊了東宮的一個親信太醫,萬一有什麼,也能當場搶救。
東宮太醫急急上前,叫太監將秦王妃平放在地毯上,試了試呼吸,得知無大礙,捋起女子半截兒袖,手貼腕上,一邊把著一邊道:“太子爺放心,並沒性命之虞……”說著,卻話音一止。
“怎麼了?”年公公看出太醫有點兒不對勁。
太醫耐著性子,又重新把了一次,待確鑿無誤,起身跑到太子身邊,湊耳說了幾句。年公公在旁邊也聽得清楚,登時一訝,望向太子:“太子爺……”
太子並沒說什麼,只望向地毯上的女子,道:“還不送過去。”
太監們慌忙將秦王妃攙了出去。
——
疏影閣,清雅甘甜的寧心薰香中,雲菀沁清醒過來。
已是第二天的傍晚。
脖子一摸,還有勒過後的痠疼,床幔外有個女子身影。
雲菀沁撐起身子坐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起得太猛了,眼前一黑,又是一陣暈天轉地,幸虧撐著床板才沒摔回去。
前日殿中賜殉葬自盡之後,鄭華秋就被太子從莫貴人身邊調來紫光閣,這兩天一直在雲菀沁身邊照顧著,此刻上前趕緊扶穩了她,驚喜道:“可算醒了。”又端水來,擰了帕子給她揩汗。
雲菀沁頓了一頓,想起什麼,掀了被子要下床:“琴釵、聽絃她們呢?”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