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怒一瞬爆發,將那太監送過來的手臂一箍,當胸一腳踢去。
這一記踢力道極大,連動怒之人都因慣性朝後猛退幾步,靴底在毯子上剎出一道重重的印跡,被遷怒洩恨的太監就更不用提,心窩正中鐵靴,沒來得及叫一聲,整個人就飛到身後的臺階上,摔得悶聲一哼,吐出小口血。
“三爺——”施遙安一聲驚叫!
太子瞥了一眼趴在階上昏死過去的太監,胸膛鼓漲,看起來,肋骨全部都斷了,嘖,下手完全不留情。
曾幾何時,朝上朝下和父皇臣子面前,低調深沉、循規蹈矩的溫良秦王,呵,如今,終是顯出了一兩分如狼似虎的真面目。
踢的是個下人,卻分明在震懾自己。
太子頓了一頓,並未怪罪,只揮揮手,叫人將傷者抬下去,注視他:“秦王的心情,孤能理解。孤也是可惜,可先帝遺旨不能違。秦王或許認為,孤對你沒什麼善意,可秦王妃,你覺得孤願意看著她死嗎?若是孤提前知道父皇有讓秦王妃陪葬的意思,一定會拼死阻攔。如今……晚了。”
眼前男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的洩恨,已平息了胸中慍怒,此刻語氣靜得出奇:“什麼時候?”
太子道:“按遺旨,今日父皇的梓宮先行出宮後,幾位醫女直接回紫光閣內等待,兩日後清晨,賜自盡,遺體送往獻陵,入陵寢偏殿,長伺先帝。”
夏侯世廷面無表情,只沉默須臾,開了口:“出宮。”
施遙安一詫,見三爺已是轉身朝大門走去,只得咬咬牙,跟上去了。
太子盯住前方,那頎長背影如出籠猛獸,渾身氣焰醞藏在皮囊之下,唇一抿,轉頭對著年公公:“你猜,老三會去而復返嗎。”
年公公被問得一愣,秦王的這架勢,說不會再進宮要人,自己也不信啊。
“秦王親兵已經全部回京了吧?”太子攏著雙袖,收回眼色。
“差不多了,聽城外密報,昨兒已經到了京郊了,只怕今天就能全部進城了,”年公公忙回應,“要不要現在就派京城禁衛軍將回京的秦王府親兵先扣住。”
“不,”太子搖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