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平日裡頭的規矩都學到哪去了!”秦月禪似乎被她忽然這麼衝進來給弄懵了神,怔了好一會才低聲喝了一句。外頭兩個婆子趕緊跟進來要把她拖出去,可是那丫鬟頓時就抱住秦月禪的腿,像抱住一根浮一般。那兩婆子怕傷到秦月禪,不敢太用扯,因此一時耐她不得。
“奶奶,是我錯了,我不該痴心妄想,我知道錯了,讓我回來陪伺候您吧,或者讓我去做粗活也行,只要別……”那丫鬟看著似一副害出去的樣子,也不聽秦月禪在說什麼,開子 口就不打算再停下來。
“住口!”秦月禪似真的急了,啪的一下就把手裡的茶杯重重的擱在茶几上,帶著那滾燙的茶水道了大半出來,有一點濺到那丫鬟手上,燙得她嚇了一跳,這才住了口。
白文蘿默不作聲地坐在一邊看豐這一幕,即使那丫鬟面上的妝容花了,但是依舊能瞧得見她嘴角邊有一點淤青,看著像似勒痕;並且瞧她此時跪著的樣子,雙腿一直就有些微微發抖,應該……大腿那附近也有傷;而且剛剛那兩位婆子拉她的時候,她身上的衣服被祉得鬆了些,露出脖子下面的一點肌膚,那裡,也有傷痕。
白文蘿幾乎可以確定,這丫鬟,身上全是傷。
“還不多進來幾個人把她拉出去,她現在神智不清,把姑姑娘嚇壞了怎麼辦!先給我堵住她的嘴!”秦月禪臉色有些女白,似氣急一般,朝外頭喊了一句,然後再不看那丫鬟一般。
於是外頭又慌忙進來了三個丫鬟,並那兩婆子,終於一起合力把那丫鬟給堵住嘴,硬是架了出去。
第二十一章 女子命薄
房間裡終於恢復了清靜,秦月禪胸口微有些起伏,臉色瞧著有些蒼白。白文蘿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道:“嫂子,你沒事吧。”
“嗯,讓三妹妹見笑了,是個不成氣候的丫鬟,平日裡總這也嫌那也嫌的。”秦月禪深呼吸了一下,才轉過頭,勉強露出笑容來說道。
“哪有什麼見笑不見笑的,要這般的話,昨兒我豈不是成了個大笑話了。”白文蘿故意提起昨日她向白玉蝶道歉的事來,雖老太太發話,說以後誰也不許提了,但她卻知道,這事保準早就傳得滿府皆知。要僅是兩個姑娘之間起摩擦倒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主要是有二房的表少爺參合了進來,那些小丫鬟們還不偷偷議論個盡興。不然秦月禪怎麼那麼巧,偏偏選了昨日過去榮壽堂那邊。
“三妹妹可真會安慰人,昨日的事老太太不也說已經過去了。而且二姑娘原就是個佔了便宜,卻還覺得自個吃虧的人,你可別放在心上,平白找不自在。”聽她這麼把話題轉開後,秦月禪的臉色終於稍稍恢復了正常,笑容也自然了些。
“呵……二姐姐要知道嫂子這麼說她的話,估計得衝上們來找嫂子理論了。”白文蘿面上雖帶著笑,心裡卻有些意外。秦月禪那話聽著,似乎她跟白玉蝶之間有些不對付,難道兩人以前也有過摩擦?
“她可不屑來我這邊,算了,不提這事了。”秦月祥微微撇了撇嘴,然後就說道:“對了,聽說你也愛喝這白茶。前兩天大太太就著人過來跟我說了,幸好我這邊還有不少,還是今年新的,一會你拿兩罐回去。”
“一罐就好了,其實就是覺得這個味道好聞點罷了,我也不是會品茶的人,沒得糟踐了好東西。”
“又有幾個人是真的會品茶,不過都是隨人附庸風雅罷了。”秦月禪笑了笑,就朝一旁的雙燕吩咐道:“你去把那罐茶包好,給三姑娘的丫鬟,免得一會忘了。”
於是等雙燕出去一會又進來的時候,白文蘿便站起來說道:“那外頭的雨似乎已停,正好我這衣服也都烤乾了,就不叨擾嫂子了。”
“急什麼,再陪我坐一會。”秦月禪剛剛讓雙燕去拿茶葉就是送客的暗示,現在見白文蘿這般識趣,便也少不得假意要留一番。
“還是改日吧,只要嫂子不嫌煩,我瞧著哪天天氣好了,再來找嫂子聊聊天。眼下趁著這會雨停了,我走回去方便點,不然又得帶一身雨水回去。”
“也是,那你快回去吧,雙燕,東西拿來了嗎?”秦月禪點了點頭,雙燕那邊才應著,她就站了起來,送了白文蘿出去。
“嫂子不用送了,這外頭風涼。”出了房門後,白文蘿便回頭說道。
“記得以後常過來,這麼大的一個園子,有時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秦月禪點了點頭,就站在門口輕笑著說道,也分辨不出真假來。白文蘿也笑著應了一句,然後便扶著木香的手出去了。
一直目送白文蘿的身影出了棲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