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安靜地退到一旁,不作打擾,拿起之前的花架子,低頭縫了起來。
林惠涵手捧杯子,食指輕敲著杯麵,這是她一貫思考時的動作。春夏秋冬,這四個大丫鬟,是她從小用慣的,也是從小伴著她長大的。她並沒有古人的主尊僕卑的思想,也並沒有因為她們是丫鬟而瞧不起,心底一直把她們當作一般人看待,日久歲深,這其中的情份,自是不會少到哪去。
自林惠涵來到這裡起,她就開始暗暗用自己的方式,有意無意的□□她們,只為著有一天,她們能成為她的左右手,更好的為她辦事。在這個對閨閣女子諸多規距的古代,很多時候她不能親自去完成一些事,這就要靠身為她的大丫鬟的她們了。其實有時候,越是處在低位,知道的訊息則越多,好比廚房裡的婆子,她們遊走在林府的各個角落,和各房各處的人打交道,還能從僕婦、車伕、管事等人口中打聽到很多不為人知的訊息。
春曉夏曉處事穩重踏實,林惠涵房裡的事一般交給她們處理,吩咐底下的人都得聽她們的;秋曉冬曉年齡小些,算的上機靈乖巧,平易近人,最善和人打交道,林惠涵便讓她們接待小姐們身邊的大丫鬟,再則多在繡房,廚房等處走動,和那裡的下人打好交道。
從小的情份自是不同的,林惠涵想著,她們也不小了,到時她出了孝,想個法子,替她們物色幾個李氏鋪子裡的勤懇老實的管事,嫁過去做個正妻,兩夫妻和和睦睦的過日子,她們還能在身邊服侍,這樣一來,便是有什麼事,她也能照顧些。她身邊的大丫鬟,是絕不會刻薄她們,更不會讓她們作妾的。
正想著,秋曉拿著一封信進來,道:“小姐,林三小姐身邊的梅兒送了信來,可要看看?”
“三姐姐的信?拿過來吧。”林惠涵疑惑地接過信,只見信面上有一行小篆,雋秀飄逸,確實是林素香的字跡,“梅兒人呢?”
“梅兒已經走了,送了信便走了。”
“走了?”林惠涵皺眉,“她可還說了甚麼?”這事有點蹊蹺,按道理,如此關係她的人生大事,三姐姐不可能不親自前來。而今只是送了信卻不前來,莫非大房可有甚麼事?
秋曉壓低聲音道,“梅兒說,近來大房的看守嚴了,大夫人輕易不讓人外出。三小姐怕來了,會給小姐添麻煩,故只是送了信,就不前來了,至於林三小姐拜託的事,以後有機會再說。”
林惠涵聞言不語,皓手拆信,粗略看了一遍信。信上倒沒說什麼,不過還是先前那事,和秋曉說的差不多。
“小姐,林三小姐不會有甚麼事吧?”秋曉有些迫不及待,當先問了出來。
林惠涵搖了搖頭,“無事。不過是一些家常話。”
秋曉想了想,道 “奴婢覺得,其實林三小姐也挺可憐的,雖貴為林府小姐,一樣作不了自己的主,只能任大夫人賣女求榮。”
“秋曉,別亂說話!主子們的心思哪是我們這些奴婢能猜的!”夏曉皺了皺眉,“小心隔牆有耳,可不能給小姐惹了麻煩。”
秋曉吐了舌頭,小聲的道,“本來就是這樣嘛。”
林惠涵放下信,道:“其實秋曉說的也不錯,三姐姐確是身不由己,不能為自己作主。而我們唯今之計,也只能是私下盡些綿薄之力罷了。那姓江的商戶,我前段時間託二哥哥查了底細,人品脾性倒還是正直懇誠的,這於三姐姐來說,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夏曉道,“如此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一個女子,能求的不過是所嫁良人了,但願未來的三姑爺能好好對三小姐,如此也不枉她這番委身下嫁了。”
林惠涵笑道,“夏曉,你說的不錯。你們放心,待到你們出嫁,我也會給你們安排個好去處的,絕不會強迫你們做不願意的事。”
秋曉紅了臉,俏羞的道,“小姐怎能如此打趣奴婢,奴婢還小呢,才不想嫁人呢!”
夏曉則平靜的道,“能遇著小姐這麼和善的主子是夏曉的福分。奴婢只願能永遠在小姐身邊服侍,其他的,夏曉也不奢求了。”
“說甚麼話呢?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本是常事。你們也莫要害羞,”林惠涵道,“只要你們忠心於我,若你們私下尋著了哪家好兒郎,只管開口,我自有分寸,定會為你們覓一段好姻緣。”
二人當下也不好再說其他,否則反倒負了小姐的好意,心裡滿滿的都是感激,連忙跪下齊聲道謝。林惠涵擺擺手,扶起她們。
此事說開了,倒也無話了,於是林惠涵示意她們先出去,各忙自己的事去。抿了一口茶,三姐姐的事,可能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