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方之平還真有幾分受寵若驚,柳學士跟皇上在一塊的時候基本上都是站著的,當然他就更得陪著站了,這猛不丁被賜了座,還真是不習慣。
方之平一邊在心裡暗罵自己是賤骨頭,一邊小心翼翼的將半個屁股放到椅子上,這滋味,他現在懷疑皇上這是對未來妹婿的報復,誰讓他娶走了人家皇妹呢。
“過幾日就該大婚了?”
“回皇上,十二月十二,還有四日。”方之平最近一直是掰著手指頭過日子,就差和高考一樣弄個倒計時了。
建業帝抿了抿唇,他還能不知道是靖嘉是十二月十二成婚,哪用得著他提醒,“給你放一個月的假,從明天起暫時不用去翰林院了。”處理政務的能力已經培養的差不多了,趁著還在京城,小兩口就先好好玩玩。
建業帝已經定下了要把方之平派去江南的主意,靖嘉那丫頭不用說也一定會跟著,為了妹妹、妹婿的安全,他還特意從自己的侍衛裡頭調出來五百人,全權負責保護靖嘉和方之平,所以再在安全上是不用擔心的,就看方之平什麼時候能把江南鹽政這塊硬骨頭給啃下來。
方之平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將被委任到江南的事兒,一個月的假期裡實際上包含了三天的婚假、七天的元正(新年)假期,還有一天是休沐日,也就是說這一個月的假期裡只有十九天才是皇上特許的,剩下的都是原本就有的,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臣謝過皇上。”方之平真心實意的拜謝道。
建業帝笑得很是促狹,要是等這小子知道自己準備把他弄到江南去,怕是謝恩就沒這麼真誠了。
正了正面色,建業帝沉聲道:“靖嘉是朕看著長大的,朕不想看見她受委屈你明白嗎?”
這話普通的大舅哥和老泰山說出來很正常,大家也都能理解,但是被皇帝說出來,大部分人都會覺得是威脅,好在方之平不屬於那大部分人中的一員,說到底他的思維跟這裡的人還是不一樣的,他既把建業帝當成是皇上,但也把他當成是普通人,就像現在,他就在做普通人的做的事情,褪去帝王的光環,沾滿了人情味。
“臣不會讓她受委屈的。”方之平聲音甚是堅定,他娶了靖嘉,可不是為了讓她體會人間疾苦的。
兩個地位完全不等同的男人之間似乎在默契的達成某種約定,一個嚴肅,一個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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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皇帝准假,方之平下午直接就把手頭的工作做了交接,他總不至於放了假期,還把工作拿回家去做。
翰林院的人知道了方之平還被皇上許了一個月的婚假,心裡多少對方之平的地位有了更深刻的認知,不用說大家現在也都清楚方之平之前能破例跟著柳學士怕是皇上的意思,這尚一個得寵的長公主就是不一樣,君不見安康長公主的駙馬三十歲了還只是個五品官,而且是在清閒的禮部任職,人家當年也是狀元,還比方之平多了好幾年的資歷呢,但皇上貌似壓根就沒想來來有這個人一樣。
建業帝很早就被立為太子了,朝廷上下都對他關注的很,所以在很多人口口相傳的印象,建業帝是個公心很重,而且很少徇私的人,當年英王、睿王卯足了勁兒往六部裡頭塞人,但尚是太子的建業帝卻從沒有用手裡的職權去提拔自己的門人,便是登基以後,功臣自然是要賞的,原本屬於幾位王爺的人也在慢慢往下剔,但是這麼明顯的提拔一個新人,哪怕是即將成為駙馬的新人,也著實讓人側目。
所以不但是翰林院,這幾個月以來,方之平跟著柳學士頻頻出入皇宮,朝中但凡是訊息靈通的人都注意到了。
大婚的事情府裡該準備的基本上都已經準備好了,有孃親在方之平並沒有操多少心,婚前這兩日他只要好好在家休息,養精蓄銳就是了,畢竟大婚的流程還是很累人的。
但是他放心了,不代表旁人也放心了,宋氏便憂心忡忡,之平之前沒有過通房、妾室,也沒出去喝過花酒,在她印象裡,自個兒的小兒子在男女之事上規矩的很,一丁點的花花腸子都沒有,所以宋氏懷疑之平會不會不懂男女之事,大婚的時候可不就尷尬了。
但偏偏她是做母親的,這事兒不該也不能由她來跟兒子說,但方道如慣來是個沒心的,他真不一定能想到這上面去,長子倒是也能擔起這個責任,但問題來了,本來就不是很親近的母子關係,她要怎麼開口跟長子說,讓他在男女之事上指點一下他弟弟,想想宋氏都覺得尷尬。
宋氏都愁了了好幾天了,眼瞅著婚期將至,次子也放假回家了,宋氏一咬牙一狠心,“回府裡把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