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的君王; 上行下效,官員們不腐敗才怪了呢。
建業帝上位後,又是減少宮中的用度; 又是斥責暗示; 但是成效都不大,倒是有了王瑋這個例子以後; 效果就出來了; 各部自覺減少用度省出一部分銀子不說; 就是後宮的那些不怎麼有眼色的宮妃和太妃們也不敢穿金戴銀的各種攀比了; 宮中的瓷器也不需要每個月都補添了。
說起來都是先帝慣的,比首飾、比衣服、比擺件,一言不合還亂摔東西; 光是養活這些娘娘們,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國庫捉襟見肘,建業帝自己的都捨不得吃,捨不得用,要為天下人做榜樣,這些人卻依舊奢靡無度,可不就招眼了嘛,宮妃上了黑名單的,不管是有孩子的還是沒孩子的,總歸再想得寵就難了,看她們還攀比什麼,至於太妃們,等先帝的孝期過了,就遷出宮去,有兒子的跟兒子一塊住,沒兒子找個寺廟給帶發為皇室祈福去,別在宮裡礙他的眼,也別霍霍他的庫房。
儘管國庫裡終於有儲備的銀子了,但建業帝還是保持著簡樸的作風,畢竟這點底子一點都經不起揮霍,再者他也並不像先帝一樣愛奢侈,以前沒登基的時候,不能簡樸是因為怕招了先帝的眼,現如今他已經是一國之君了,也就不需要有這個顧忌了。
不過自己如此可以,宮妃和皇子、公主跟著他如此也是應該的,但母后一把年紀了,也是該享福的時候了,著實不該跟著他‘吃苦’,
“這算哪門子吃苦?”太后笑道,皇兒孝順她自是開心的,不過這真算不得吃苦,先帝在的時候倒是整天近百個菜,山珍海味應有盡有,但心裡不踏實,吃什麼都不如現在自在。
“哀家知道皇上孝順,尋常人家每頓都不過一兩個菜,不一樣也好好的,當年哀家還是太子妃的時候,宮中其實沒有現在這麼誇張,你皇爺爺是個愛簡樸的,膳食比你現在還要簡單,他寵愛的妃子每個月都只能做兩件衣服,先帝那會兒自然不能越過你皇爺爺去,吃穿用度有時候都比不過勳貴家的孩子。”
先帝當年能被孝明帝選為太子,繼承大統,自然不可能是豪奢的性子,起碼沒登基的二十幾年裡,先帝比誰都節儉,誰也沒想到,他登基後會是這麼個樣子,不止自己好奢侈、愛享受,宮中幾乎所有人的份例都往上調了,倒是也沒虧待誰。
孝明帝去的時候,建業帝年紀還小,根本就不記事兒,不過孝明帝的事情,他倒是沒少耳聞,皇爺爺給父皇留下的大齊可不是如今這副爛攤子。
“朕明白母后為母之心,不過母后也要體諒做兒子的心,您若是執意不肯,那膳食就別按照成例來了,每日讓人在御膳房點菜,想吃什麼就點什麼,不過可不能比現在少。朕願意效仿皇爺爺勵精圖治,但為人子女孝順父母也是應該的。”建業帝認真道。
就算母后不在乎這些,但是他在乎,沒道理母后為他操心操勞半輩子以後,反倒是用度比先帝那會兒還降了,哪兒都能省,但沒有在母后這裡省的道理。
“好好好,便依你。”太后拍了拍建業帝的手道,“聽說靖嘉駙馬在江南那邊辦得不錯,收拾了個大貪官?”
皇兒登基之後,她也就不在關心朝政了,前日孃家嫂子過來拜訪,聊起來才知道駙馬不聲不響辦了這麼大事兒,一點都不像是個剛入官場的。
說起這個來,建業帝也很高興,“查了前任鹽政御史,還收押了不少鹽商,每人判了十年,偏這小子還是個促狹的,一千兩銀子減刑一年,算他們將功補過,加上抄家所得,送到京城來的總共有三百萬兩,是個能幹的。”
手段剛柔並濟,既達到了震懾眾人效果,也沒一棒子把人都打死,有緩和的餘地,人心才更好收攏,說到底那些鹽商再怎麼不濟也是江南的地頭蛇,把他們全都打進泥裡一輩子起不來,以後的差事兒就不好辦了,這樣剛剛好。
“駙馬還有這個本事,皇上慧眼,之前哀家還以為他只是在讀書上有天分呢。”太后笑道,駙馬瞧著確實是個有成算的,但剛入官場,難免會弄不清裡面的規矩,再加上讀書人大都性子溫吞、謹慎,她還以為怎麼也得半年才能有動靜呢,沒想到這麼雷厲風行,倒看出來祖上是武將了。
“把他放在這個位置上算是放對了。”建業帝感慨道,破例提拔方之平他也是頂著壓力的,若是個扶不起來的,他在群臣中的威信也會下降,方之平這次的開門紅,不止暫時緩解了國庫的問題,威懾了那些蛀蟲,也給他增加了威信,就像母后說的‘慧眼’,有慧眼識人的能力。
“你也要注意休息,能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