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一蹬便回到了水面上。
她攀著廊邊; 蕭洌看到她的舉動,眼神猛地一動,終於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回過味來,連忙抓著她的手臂將她拉上來,不顧她身上**的; 一把將她抱入懷裡。
“清溪,清溪; 是我錯了; 我錯了……”蕭洌緊緊擁著她,喃喃道。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彷彿害怕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了似的。
葉清溪嗆咳了幾聲,感覺自己胸腔中舒服了些; 這才輕輕推了推蕭洌道:“表哥; 我沒事。我已經把耳環找回來了。”
越過蕭洌的脊背; 葉清溪看著自己掌心裡的那一隻依然沾著水滴的耳環; 把它看做是某種象徵的人或許不只是蕭洌吧。以後她留不住某些東西,可至少還能擁有這個。
“清溪,都是我的不對,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不該懷疑你的,你明明竭盡全力解釋,我卻偏偏不肯聽……”蕭洌緊摟著葉清溪,也不管其餘人在場,聲音哽咽,“方才你落水的那刻,我真以為我要失去你了,若你真離開了,我該怎麼辦……”
葉清溪一時覺得心中酸澀,又一時覺得慶幸不已。剛才跳下水去撿珍珠耳環,確實是她情緒激動之下做出的衝動行為,然而此刻,她無比的慶幸,幸好她那麼做了,之前怎麼都說不通的蕭洌,竟然因此而信了她。
然而尷尬的是,此刻圍著他們的人太多了,這樣一幅詭異的場景,被所有人都看去了。特別是太后,也不知會如何看待蕭洌送她珍珠耳環一事……
蕭洌不分青紅皂白誤會自己一事,葉清溪也沒法計較太多,他本就有精神障礙,不能用常理來推斷他要求他,要是每次有這樣的事她就跟他計較,她大概要被氣死了,也沒辦法繼續進行她的治療工作。
“不會的表哥,我不會離開你的。”葉清溪低聲安撫著蕭洌,又更輕的在他耳旁道,“表哥,快鬆開我吧,表姑母他們都看著呢。”
蕭洌驀地鬆開葉清溪,卻不是為她的話,而是他想到她身上都溼透了一事。
他拉著葉清溪起身,催促道:“你渾身溼透了,快去換身衣裳。”
“如今天氣熱,沒事的。”葉清溪說著,望向太后。她此刻更在意的是,太后會怎麼看。
“不行,萬一著涼了可怎麼辦?快去!”蕭洌孩子氣上來,拉著葉清溪便要往外走。
這裡事情還沒完呢!
葉清溪急忙扯住蕭洌的手:“表哥,再等一下我就去。”
蕭洌停下腳步,看到葉清溪此刻的神情,他忽然意識到什麼,轉頭看向那些被迫當觀眾看了一場大戲的人。蕭洌對於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演了那麼一出苦情戲毫無羞赧的自覺,他鬆開葉清溪大步向項恆走去,經過一個侍衛時突然拔出他腰側的長刀。
長刀出鞘時的鏗鏘聲嚇壞了不少人,葉清溪更是剎那就明白了蕭洌想幹什麼,急忙向他追過去。
“洌兒,你這是做什麼?快把刀放下。”太后面上神情一緊,忙說道,蕭洌有傷害自己的歷史,她一看他拿刀心裡便怵得慌。
“母后,你讓開。”蕭洌神情冷厲,“汙衊表妹,令朕差點鑄成大錯,這樣的人,不殺不足以平息朕的怒火!”
“洌兒,此事母后定會給你一個說法,你別動手。”太后本就不願蕭洌成為一個嗜殺的暴君,此刻自然得攔著。就算項恆真要死,也不該直接死在蕭洌的手中。
“母后,若連以此種方式侮辱我心愛女子的人我都不能手刃,我還當什麼皇帝!”蕭洌語氣決絕。
“表哥……”葉清溪握住蕭洌持刀的手。
蕭洌回頭看她,承諾道:“清溪,我不會饒過他,讓你白受這等委屈。”
葉清溪扯了扯蕭洌的衣袖,示意他低頭。
蕭洌便彎下腰。
葉清溪低聲耳語:“表哥,項恆也是跟你一樣,不過為了他心愛的女子,才會出此下策。此事便交給表姑母吧,我們不要摻和了。”
蕭洌看了眼項恆,又看向葉清溪,猶不肯輕易妥協:“他不該把你牽扯進來。”
“他也是著了別人的道吧。”葉清溪低聲道,“表哥,我們走吧,這事牽扯到太妃呢,便讓表姑母煩去吧。”
蕭洌神情裡猶帶著惱怒,可他最終還是將手中長刀擲於地上,面上漸漸浮上些許笑意:“清溪這樣說,那便這樣吧。”
“謝謝表哥。”葉清溪衝蕭洌甜甜一笑,又道,“表哥,你等我一下,我跟表姑母說兩句話。”
“去吧。”蕭洌眼神溫柔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