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正見那人兒像上次一樣趴在窗戶上,雙手捧臉:“你就一直在這裡蹲著?”
這次那守夜的丫頭是醒著的,雖沒進來方青山依然警惕怕自己的大粗嗓子驚動了人不敢說話,只點了點頭。
那人兒可不怕勾著紅唇:“蹲多久了?”
方青山想了會兒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蹲多久了,他只要能聽見她的聲音旁的都不會留意。
黎酥便換了個問法:“我在前頭同那些個人說話的時候你就過來了?”
方青山點頭。
黎酥小小的“啊”忽然後退了一步,不可思議:“那我剛才洗澡……你……你竟然偷看……”
那漢子急了,終於忍不住開口:“沒有,沒有,我沒看。”
可那人兒並不信他依舊委屈的望著他,他急的直喘氣心一橫,伸出長臂將她重新帶了回來:“你是我媳婦兒!”就算真的看了也是應該的!
黎酥“哦”了聲,忽然踮起腳尖親上了他的唇隨即離開,花一樣:“那你是打算這三日,日日晚上都在我這窗戶外頭蹲著嗎?夫君……”
最後兩個字,她是軟著嗓子一點一點叫出來的,叫的人心都跟著顫抖起來,方青山緊緊盯著眼前的小妖精,終是在忍不住大手捧過她的小臉堵上那紅唇,粗舌捲進去不留一絲餘地的做她夫君應該做的事情!
第28章 來害你呀
翌日一大早木香園的齊媽媽就出去了; 近來黎府上下都沉浸在喜慶的氣氛中進進出出的人多,門房也只當她是出去給大小姐置辦物件的並沒在意。
黎酥依舊安安靜靜的呆在木香園受著那些個姨娘庶女的恭維討好。一切都風平浪靜; 只有黎悅卿難以平靜。
她整整一天都像望夫石一樣站在園子門口朝外望著,時不時的問問身旁的丫頭有沒有人尋她。那丫頭不知她為何這樣; 因她平日裡性格跋扈也不敢多問只是搖頭; 也好再如今這府上都在忙黎酥的婚事; 也沒人注意她的異樣。
黎悅卿倒是想譴人出去打聽打聽; 可她連高鳳岐現在在哪裡都不知也是無從下手只能等著,如此抓心撓肺的等到了那月上中天之時,才有個臉生的小丫頭偷偷摸摸的進來遞了個小碧箋給她。
小碧箋慣是男女之間傳情所用的信箋; 黎悅卿看見大喜都顧不及拆開信箋一把拉過那丫頭,激動:“是鳳岐哥哥讓你送來的?”
那丫頭被她這模樣驚的一抖卻也不敢表示,老老實實道:“奴婢不知; 這信箋是外頭一個小子偷偷遞進來的,說是讓直接給您的。”
一個小子?定是餘臨!
黎悅卿心裡像被填了蜜糖一般,大喜之下竟拔下頭上戴著的金釵賞給了那丫頭。
那丫頭本就得了那小子的一角碎銀子這才盡心盡力的送來; 沒想到竟還有賞心中那喜悅之情不比黎悅卿少,忙接了過來千恩萬謝的去了。
黎悅卿先前在園子裡等的時候就將一眾丫頭、婆子趕了出去; 如今雖沒的旁人卻還是捂著信箋回了房間,信箋上鳳飛鳳舞的寫著卿卿親啟像他本人一樣,黎悅卿心肝砰砰直跳; 是鳳岐哥哥的語氣。
萬分小心的開啟; 玉葉紙上所示:爺苦衷良多; 諸多言語只盼今晚丑時於護城河處道與卿卿知曉; 無論卿卿來否,爺定等卿卿整夜。高鳳岐~”
黎悅卿看的差點哭出來,將信捂在自己胸口半晌方勉強壓下去內心的激盪之情,一刻都等不了,萬分小心疊好信裝進自己貼身的暗袋裡,又去妝臺梳妝上了脂粉、戴上她最喜愛的頭飾,這才急匆匆的避著人出了園子直往後門去。
黎府雖算的上是大戶人家但畢竟只是一介小民,柳氏掌管中饋很是精打細算甚至吝嗇,明面上瞧著光鮮,卻不敢往細緻裡了看。
就說這夜間守門,她只讓一個家丁守著大門,後門只上了鎖便算了事。為的是能省下一處月錢,好再這麼多年並沒出過岔子,她就徹底放了心再沒管過。
夫人都不管了,底下的婆子更是憊懶,晚間連鎖都不鎖草草上了門栓就走了,倒是方便了黎悅卿。
夜已漸深,四周都是靜悄悄的,偶有兩三聲打更人的梆子聲,雖有月光卻還是有些��恕�
黎悅卿心中滿是要與情郎相間的甜蜜和雀躍哪裡會怕,那護城河雖遠但很好找,她往日裡隨柳氏出來時遠遠看過,因此不需旁人帶路也能找到,轉了好幾條街道過了小半個時辰這才終是到了。
護城河已經遠離人居了,因為偏僻月光也透不進來,黑沉沉的河水裡彷彿藏著巨大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