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想著,嘴角就不住的上揚,腳下步子也邁的更大了,只是當他終於回到客棧,看到的卻是空蕩蕩的凳子,他走之前還好好坐著的人兒不見了。
方青山愣了下,環顧四周,可也並未發現他的人兒。心中立時“咯噔”了下,只當是有人欺負她了,忙去問那掌櫃的。
那掌櫃的目睹了全程,又因方青山出手大方對他有好感,見他回來正要過來同他說,是以見他問忙回:“她被個模樣俊美的貴公子帶走了!”
帶走了?方青山全身肌肉立刻爆起,眼中滿是沖天的怒氣:“她被人欺負了?那賊人是哪裡的?”
見他這滿身怒氣,一副要幹架的模樣,那掌櫃的忙拉住他:“沒欺負沒欺負,那姑娘看起來是認識那公子的,還哭著喚他高公子,二人說了幾句話那高公子就將她抱上馬……”
方青山沒有聽完立刻轉身就衝了出去。
土氣的鎮子馬是個稀罕物,可此刻卻一派風平浪靜,別說馬連個驢都沒有。
方青山沒有停頓一路直往鎮子的出口奔,泥土地上果然有馬蹄印,一直延伸到前方,他便也一直追,不知疲倦的追。
他沿著痕跡終於在第二天的傍晚一路奔到了驛站,也沒停頓直衝驛長處去。
他幾乎了跑了一天一夜,滿身灰土,形容憔悴,但卻瞪著一雙執拗的虎目,趁著那高大壯碩熊一樣的身軀和剛硬的長相,很是像個亡命之徒。
驛站這種地方魚龍混雜,保不齊這人真是個殺人土匪,被官兵追趕至此。
那驛長差點被他的舉動嚇死,忙退著想跑,卻被他大手一提就拎了過來,虎嘯般在他耳旁問道:“有男人騎馬帶著個婆……小娘子過來?”他即便是到這個時候了還記得她說過婆娘不好聽,獵戶家的小娘子更適合。
而說到小娘子,他一直陰沉的兇的嚇人的臉色變得柔和了些:“這個小娘子長的很好看,眉心還有一點紅痣。”
一聽他是尋人的,那驛長鬆了口氣,不用回憶忙回道:“是來過,那小娘子和那公子相貌出眾我記得,他們是昨兒個晚上到的這兒,歇了一晚上今天辰時就又走了。”
又走了……
馬飛奔而去,時間又相隔這麼久了,就算他現在也騎了馬去追,卻是能到哪裡追?
方青山緩緩放開提著驛長衣領的手,慢慢蹲了下來,看著自己另一隻手裡拎著的已經被勒爛了的糯米糕,和早都散落完了的藍布包,終於不得不承認。
她是真的走了,她是真的不要他了!
第17章 歸府
自出了驛站到了繁華的大鎮上,高鳳岐便棄了馬匹,招小廝買了輛馬車帶黎酥坐進去。
只是雖有了馬車,但因距冀州路途遙遠,又是頂炎熱的天兒,顛簸中黎酥還是受不住,一路上都是昏昏沉沉的。
這高鳳岐原想著趁此良機和美人兒好生親暱一番,見黎酥這模樣卻也不得不收了色心,好生看顧著。
如此一路走走停停大半月方才回到冀州。
鎮西街東里巷的一處朱門翠碧的大戶前站了許多人。
丫頭、小子分列而立,老爺夫人、少爺小姐並排站在前頭,大熱天的都穿著異常沉重的錦衣顯示隆重,男人們頭帶冠帽,女人們則裝點著各種華貴的珠翠頭飾,這般大陣仗的恍似在迎接貴人。
果然,不多時一輛錦繡馬車自遠處緩緩駛近,這群人便滿面喜色的迎了上去。
車前坐著的那個眉清目秀的小廝忙下車掀開隔熱的厚重墨色雲紋車簾,須臾裡面便彎身出來了一個身材頎長的俊美公子。
那留了美髯的老爺忙笑著迎了上去,伸手親要扶他下車:“世侄回來了,一路艱辛快快進府裡歇息歇息。”
早傳了信給黎府,他們現在這般舉動高鳳岐也不意外,又因這是美人兒的父親,他也不敢同旁人一般怠慢笑道:“世伯,侄兒帶了酥酥回來。”
他們叫的親熱恍似高黎兩家當真是有世代的交情。
但黎家世代為商,高家歷代為官且位高權重,商者下也,高家即便是收受賄賂也斷看不上商戶而與他們有什麼明面上的交往,是以雖在一州卻根本無甚交際。
只是因這二世祖看上了黎酥,這黎家老爺黎庭遠才能和高家搭上點邊。
要知道有官府做靠山,買賣還有什麼好愁的,是以如此良機,黎庭遠可不得要死命攀扯麼。
而那高鳳岐意在美人兒自是要顯熱絡,這兩人都各有目的暫且不論,只說此刻,黎庭遠聽了高鳳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