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二哥府中還有什麼事需要告密?
見四爺皺起了眉,那宮女有些緊張,磕磕絆絆的將想說的話說了出來,“奴婢得知先太子有一私生女被養在民間,後來被寧國府娶回去做了媳婦,去年年底被人撞破了與公爹有私情,被捉姦在床,眼下這女子已經上吊自殺。前些日子發喪,八公送殯,四王路祭,奴婢懷疑這些人已知那女子的真實身份,為避免損害皇家顏面,這才冒死斗膽告知萬歲爺。”
四爺這下子連唇都抿的死緊,眼睛直直的盯著那宮女問,“這事,可有他人知道?”
宮女忙開口說,“萬歲爺,這事我榮國府中一概不知,若不是奴婢而且不對,也不敢來告知萬歲爺。”
四爺盯著她說,“這事朕已經知道了,你要知道什麼是該說什麼是不該說的。”
宮女忙跪地俯身道:“啟稟萬歲爺,奴婢絕對不敢將這事傳出去。”
四爺轉身離開。
蘇培盛那邊看到四爺一臉嚴肅,也不敢問,只緊緊跟著他生活。
與此同時,遺留在原地的宮女慢慢起身,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流露出激動的表情。
皇后失手砸了一個杯子,“你親眼看到賈女官攔住了萬歲爺?”
下方的嬤嬤開口說,“奴婢不敢瞞著您,確實是奴婢親眼所見。”
皇后恨恨的捶了一下旁邊的桌子,“早知道就不把人帶到園子裡來,前些年看她還算是老實,沒想到這第一回將人帶到這園子裡來,就鬧出這樣的么蛾子。”
嬤嬤開口說,“娘娘,既然這人已經入了萬歲爺的眼,不如就隨便封個常在打發了。”
皇后就搖了搖頭說,“你不懂,這賈女官身份不凡,她祖父為榮國公,當年可是隨同太上皇一同擒拿過鰲拜,後來在平三藩期間,更是連續立下了功勞。雖然說眼下府邸有些敗落,但是憑藉著太上皇的一絲恩典,這人一旦進入後宮不可能用一個常在就能打發了。”
嬤嬤提了提意見,“難道你之前不是還在愁萬歲爺身邊沒有人伺候嗎?這賈女官既然出了頭,那如了她的意又如何?只要入了這後宮,還不就是那秋後的螞蚱,任由娘娘你拿捏!”
皇后生氣,倒是不為別的,主要是為這人竟然拿她作為腳踏實,這簡直就是挑釁了她身為皇后的威嚴。
皇后也只能守著皇后的位置,她將皇后之位視為比性命還要重要,既然不容許他人挑釁她的威嚴。
所以在得知賈女官私自湊到四爺面前,她才氣炸了。
簡直就是不把她當作一回事,這要是被後宮其他女人知道了,她管不住身邊的宮女,還不知道多少人會在暗地裡笑話她。
“派人將賈女官給帶過來!”皇后對嬤嬤說。
嬤嬤忙勸道:“哎喲喂,我的主子,這事可千萬不要這樣粗莽行事,不如先看一看萬歲爺是怎樣的反應。回頭萬歲爺要是沒將人放在心裡,這人還不得任由你來處置?”
皇后心裡窩了一團火,她非常想將這團火給撒出去,可眼下嬤嬤說的也對,還不知道萬歲爺那邊是什麼反應,要是讓賈女官給勾搭成了,她現在將人給處置了,回頭還不是得惹怒了萬歲爺。
氣的捶了捶桌子,皇后怒道:“這是你給我盯著,若是萬歲爺真沒把人放在眼裡,將人給我送到內務府去。”
四爺回去之後便命粘杆處的人去調查。
這一調查才發現那名叫做秦可卿的女子,還真有可能是二哥的私生女。
只是這人不過是二哥一夜風流種下的果子,也不知為何流落到養生堂。照目前情況來看,二哥應該不知道自己有女兒流落在民間。
不過這秦可卿的真實身份,有可能早就被人探知,不然也不會自小養在榮國府,長大後憑藉著一介孤身女子,嫁入了寧國府中。
四爺也探清了這也是個苦命的人,跟丈夫過著有名無實的生活,被公公給霸佔。
去年臘月被人發現了這樁私情,羞憤之下上吊自殺。
四爺看完密摺上所奏之事,氣得猛拍了一下桌子。
這榮寧兩府府著實膽大妄為,說到底,秦可卿也算是皇家之人,竟然被底下的奴才給欺辱,大概臨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四爺來到杏花村館,仍然是一副氣怒不休的樣子。
敏寧放下手中的賬本詢問他,“這是怎麼了?”
四爺氣憤的一拍桌子,“真是欺人太甚!”
敏寧眼皮一跳,“到底誰又惹您生氣了,發這麼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