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奈何富甲一方,就跟個土皇帝一樣,吃穿用度極端奢侈。
小德子更加滿意了。
秦沛潛入徐府,看到的就是這種場面,讚歎之餘,看清了兩個人的穿著打扮後,不免失望,“兩個沒根兒的,倒是會擺架子。”
她出來前,韓虞雲把著不讓她出去,還是她好說歹說,才肯放她出來。
不得不說,她決定雨天出來,是很明智的選擇。
雨聲大,足夠掩蓋細微的腳步聲了。
秦沛貓著腰在屋簷上走動,她是頭一回來徐府,今夜是抱著摸清徐府的目的來的。
沒曾想徐府會來兩個太監,臨時改了主意,打算跟蹤二人,看徐家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
太監愛極了勾心鬥角,但反偵察的能力實不敢恭維。
秦沛跟了一段路,多番試探下,確定了他們不會武功,這才膽子稍大些,挑近了跟。
小德子打量著院落景緻,閒散的來了一句,“這家大業大的,日子過得比太子都好。”
在後面尾隨的莊叔神色驟變,“跟京城的達官貴人比差太遠了,老爺時常在奴婢身邊嘆息,羨慕那些個大家戶出身的,連用膳都講究。”
小德子嘴唇撇了撇,手中的佛塵揚到胳膊肘上,“你們家小姐是個命好的,商賈出聲,若能攀到皇家,以後有的享福了。”
“命數之事,全看上蒼如何安排了。”莊叔手心都抓出汗了,生怕說錯一個字,給徐府惹來殺身之禍。
嫁入皇族固然好,但等同於把家族得命運一併交給了皇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也不知是福是禍。
莊叔臉上又添了幾道新的皺紋,眼睛眯起來的時候,皺得跟樹樁上的年輪般深邃。
徐老爺大老遠聽到了訊息,早在屋簷下等候了,看到二人過來,急忙跑出去迎上,“二位公公大駕光臨,徐某有失遠迎,莫要責怪。”
假如他是在朝為官的大臣,這些個太監他是要以禮相待,可他是商賈,就連皇族的下人,他都得放尊重了。
這般滋味,實在叫人心寒。
“雜家剛聽到訊息,說是金陵蛇丟了,被人發現在貴府嫡小姐的閨房裡,此事當真啊?”小德子笑裡藏刀,笑容背後的審視讓人脊背發冷。
徐老爺也是剛得到的訊息,這還沒求證呢,他們就過來了,可見府裡被安插了眼線,“我也不知真假。”
這話他沒法兒圓,倒不如誠實了說,免得叫人抓住了尾巴。
秦沛在旁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好在從幾人的交談中,她多少了解到,這兩個太監是為了徐茵過來的,想必是納妾之事吧。
她正無趣著,一道冰冷的目光射到她身上。
秦沛猛地抓緊了懷中的匕首,朝那道目光看去,卻什麼也沒有。
“看來他們過來時,也帶了武功高強的坐鎮。”
得到了這個結論,她也不朝前靠了,扭身躲進了灌木叢裡。
眼下正值夏日,灌木叢枝繁葉茂的,雖說遮擋了視線,卻不容易被人察覺,也算是個好的藏身之所。
徐老爺又跟他們說了幾句客套話,小德子插嘴了,“特意命人送來金陵蛇,是來表達誠意的,事後還是要收回的,皇家的東西,重要程度不用雜家說吧?”
他依舊笑著,只是那臉黑的跟墨汁似的。
徐老爺神色一稜,心裡七上八下的,不敢抬頭看他,“是我沒照顧妥當,請大人不要告訴太子和五王爺。”
一個下人把兩袋鼓鼓囊囊的錢袋分別交給了兩人,小福子掂量了下重量,滿意的收下了,“許是上天的旨意,讓祖宗去找小姐,待由五王爺陪小姐了。”
小德子冷哼了一聲,把佛塵甩到一邊,“從古至今,為皇子納妃子,都是要先進行選拔的,奪得頭籌者,為側王妃,你怎知徐家的嫡小姐一定會贏?”
“雜家來之前做了文章,聽聞嫡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再加上皇蛇庇佑,雜家對她就更有信心了。”
能成為各個皇子眼前的紅人,沒一個省油的燈。
秦沛覺得自己彷彿看了場宮斗大戲,就在她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的時候,一道黑影從眼前掠過,待她看清來人時,那人已經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了。
“鬼鬼祟祟的,來徐府做什麼?”
隨著他的問話,劍尖朝她脖子那兒深了幾分。
秦沛只覺得那處火辣辣的疼,憑她多年的經驗判斷,再深一寸血管就要被割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