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忽略了自己冷下來的樣子,比較狠厲,好在月娘柔弱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堅強的心,不至於哭鼻子。
把湧入眼眶的淚憋回去了,從包袱裡拿了些綿軟的方糕給她吃,“要不咱們在這兒吃會兒,再回去。”
秦沛抬頭瞧了下天色,太陽幾乎接近地平線,亮光也是從一線天下發出的,暗了許多,用不了多久就要落下了。
她心種一緊,咬牙提了口氣,加快了腳下的速度,“不能再休息了,等太陽落下來,野獸該出來了,會很兇險的,你抓穩了,我看能不能跑下去。”
這主意有些冒險,從陡峭的山坡上跑下去,一個不小心就被東西絆倒滾下去了,但慢慢走更不明智。
野外生存是她身為特工的必修課,但沒人教過她如何帶著一個病秧子在滿是熊瞎子、老虎、毒蛇爬蟲的山裡活下去,還是病秧子不能受傷的前提下。
憋著氣上了山頂,她依稀看到山下亮起了幾抹昏黃的光,她不敢停留,幾乎跑著下去了。
迎接她的是身子不受控的向前傾的危險,除此之外,便是肩膀酸澀的痛,已經到了連胳膊抬起都有咔擦的骨頭聲。
很快,這種感覺就消失了,身子仿若踩在雲端般,不受控制的飛速前進。
她不敢停,也不能停,只要停下,身子就會因為慣性的緣故,整個兒栽下去。
當她終於平安下去時,像身後有人在推自己般,又朝前跑了一段距離,才堪堪穩住身子。
她剛停下,月娘就從背上跳下來了。
“你還好吧。”她扶住秦沛的身形,見她臉色煞白煞白的,腿還在打顫,緊張的問道,“你莫不是累壞了,你等一下,我去叫人把你揹回去。”
月娘往前走了沒幾步,就被秦沛扯回去了,“幾步的距離,我撐得住。”
當她開口時,連自己都呆住了,她聲音嘶啞的就跟絃斷時發出的聲音一般,難聽至極。
“走吧。”她拍了拍身上的灰,裝作很有力氣的樣子,拽著月娘朝反方向走。
也不知道楊氏在家沒有。
秦沛腦子裡冒出了這個想法,鬼使神差的繞了遠路從秦家路過。
當她看到緊閉的大門,心裡面竟出現了失落感。
“你家在這裡嗎?”月娘不合時宜的開了口,眨著眼睛細細觀察著。
秦沛硬扯著把她弄到了一邊,粗聲粗氣道,“不是。”
“可是……”
月娘還想說什麼,發現秦沛眼神不對,聰明的合上了嘴巴,小眼睛時不時的偷瞄一眼秦家,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殺人犯回來了!”
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喊了句,‘嘭’地一聲把盛著髒衣裳的盆丟到了地上,逃也似地跑了。
月娘擔憂的看了眼秦沛,“別理會這種熱門。”
秦沛揉著痠痛的肩膀,不在乎的說道,“我自認行得正坐得直,還怕她們說了。”
這話說的言不由衷,不止是她自己察覺了,就連月娘都察覺了。
秦沛確實怕,因為她想到了楊氏,雖說楊氏不會相信這些流言蜚語,但這種話楊氏聽到了,總會想到秦秀,怕是會整日鬱鬱寡歡的。
她低頭思索著,沒顧得上看路,等撞上了才意識到前面有個人。
那人個子不高,應是個孩童。秦沛忍著腰上的痠痛,去拉小姑娘,“你沒事吧?”
小姑娘穩住了身形,抽出了黏糊糊的手,攤開掌心,露出了一顆快融化的糖,“吃糖。”
小傢伙聲音糯糯的,聽得人心都化了。
秦沛不禁笑了出來,正要伸手,卻被一道衝過來的身影蠻橫地推到了地上。
“你走開。”婦女跟看到了瘟神般,恐懼卻堅定的把小女孩護在身後。
秦沛朝後退了兩步,隨即拽住了她的衣服,冷聲說道,“放尊重點兒,我是擔心你孩子摔倒,才把她拉住的,麻煩你下次看清楚了再發火。”
她累了一天了,脾氣早不好了,要不是身子達到了極限,怕是忍不住把面前的婦人揍一頓解氣。
月娘看她眼神跟吃人般恐怖,忙充當和事佬,拉開了二人,“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們倆互相理解下,秦沛你注意身子,咱們快回去休息吧。”
婦人見有人出頭,拉著月娘語重心長地說道,“姑娘我看你是個心善的,可別被某些人的外表欺騙,免得後悔了哭都來不及。”
“你……”秦沛瞪了她一眼,拳頭捏的咯吱響,“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