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她都考慮很好,卻忘了活在深山老林的人,是為了躲避追殺,自然設定了陷阱,這一腳下去,把她的優勢都弄沒了。
漁網收的緊,她幾乎是廢了吃奶的勁兒,才堪堪夠到腰間的匕首。
從遠處傳來腳踩在土地裡的沙沙聲,秦沛心如搗鼓,她吐了口濁氣,手下使力,快速的割著繩子。
許是離得近了,他們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他還是沒有開口嗎?”
“對,被咱們折磨一番後,甚至連呻吟都不帶的,不管咱們給他送多糟糕的食物,他都跟餓極了的惡犬似的,什麼都吃。”
他們的談話由遠及近,秦沛皺起眉頭,漁網的網面不知是用什麼材質做的,很難隔斷,到了現在,她都沒能割掉一絲半點兒。
眼見著人來了。她呼吸急促了起來。
就在她快割破的時候,前方人影閃過,她內心頓時警鈴大作,只覺身後傳來疾風,還未等她扭頭,脖子一痛,便暈了過去。
昏迷前,她似瞧見了一雙癲狂的眸子。
虎子的怒吼跟束縛已久的野獸,終於爆發了一樣,秦沛被它振聾發聵的聲響弄醒了。
醒來透過籠子的槓槓,看到了一個好似原始部落般的營地,以及不懷好意的人。
虎子見她醒了,伸出粉嫩的舌頭,溫柔的舔舐她的臉袋。
秦沛起身就看到自己被虎子緊緊護在懷裡,連它柔軟的腹部,都被自己壓出了一個深坑。
一道冰冷的目光射在她背後,秦沛冷不丁打了個寒戰。
扭頭就對上了冷寂的冰眸,該怎麼形容面前的男子呢?
一雙丹鳳眼流光溢彩,幾近魅惑,除了眼角周圍還能看清白皙的膚色,其餘的地方都黑濛濛的,叫人看不清相貌。
但他的衣服縱使蒙了層塵土,依舊難掩華貴,都是真絲銀線,一看便知曾是個貴族。
他又是如何淪為階下囚的呢?
秦沛想問,又聰明的止住了,他這個樣子,想必最忌諱別人問他的身世,還是莫言自討沒趣的好。
“大王,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小美人兒。”
一個尖面猴噻的男子搓著手,諂媚的帶著滿臉橫肉的人兒走了過來。
他說的大身上的衣服,跟現代的暴發戶似的,恨不得往身上鑲滿了真金白銀,咧嘴時那口黃牙噁心極了,身上髒兮兮的,大老遠都能聞到他身上的臭味。
身後的男子氣階下囚,沒法兒處理衛生問題,但他不是,卻懶得搞,一看就知道是個邋遢的。
秦沛反感的很,朝後退了退。
“小美人兒,別怕啊。”大王只當她是害怕,臉貼著欄杆邊兒上,手則不規矩的伸向秦沛。
“滾!”秦沛殺意盡現,踹了他一腳。
可惜隔著欄杆,她撲了空。
大王低笑一聲,忽的繞到秦沛後面,吐著氣道,“呦呵,還是個小辣椒,正合我意。”
別人吐氣那都是吐氣如蘭,他倒好,嘴巴臭的能燻死人,差點兒讓她把年夜飯都吐出來了。
就在他欲要伸手佔她便宜的時候,虎子啊嗚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那滿口尖牙死死咬著,任憑他哀嚎,他人拿棍子打它,就是不肯鬆手。
秦沛下意識的護在虎子身上,那些個棍棒實打實的打在她身上,疼的她五臟六腑都快擠壓成了一團。
虎子一看急了,鬆了口,又咬住棍子阻止他們打秦沛。
忠犬護主,本是多麼感人的事情,卻讓大王恨的,要把它折磨致死。
“把它弄出來。”
幾人手中的棍子從敲擊改為驅趕,靈活的變換著棍法,就算旁邊有秦沛阻撓,不過是籠中之鳥而已,虎子很快就被弄出去了。
虎子剛出來,大王捂著受傷的胳膊,飛起一腳要踹它腹部,它也不傻,張開大口迎了上去,逼的他生生改了方向,一腳踹在大石頭上面。
“奶奶的!”大王疼的呲牙咧嘴,抱著腳朝後跳。
秦沛趁這個幾乎,撲到籠子邊兒,對它嘶喊道,“傻子,還站那兒幹嘛?快跑啊啪!”
虎子鐵定聽懂了她的話,硬是不從,扭身咬住欄杆,意圖把它咬開將秦沛救出來。
“打!給我狠狠的打!”
大王緩過來神,咬牙切齒的看著它,恨不得現在就將它撕成碎片。
眾人拿著棍子朝它打了下去,但虎子不是個軟茬兒,棍子擊哪兒,它咬哪兒,偶爾會有漏網之魚打到它,它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