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旋即道,“沒別的話,派人在後面跟著小姐,萬一發生了什麼事,也有個照應。”
“是。”
又磕了個響頭,他才退下了。
老夫人望著他的背影,手裡的佛珠轉得飛快,“算著日子,昨兒個老爺那邊下手了吧?”
“下手了,不過沒有得手。”李媽媽垂眼看自己的腳面,心仿若被繩子懸起來一樣,搖來搖去。
老夫人望著青天白雲,腦中勾勒出徐茵的樣貌,搖頭嘆息道,“即將發生的事,恐怕會成為徐茵這輩子都不願回想的了。”
李媽媽不明白她為何有次感言,便沒有吭聲,而是悄悄叫人把涼透的茶端走了。
韓虞雲與老夫人一樣,心事重重。
一想到昨夜秦沛很有可能被人欺辱了去,他心口就跟被人打了幾拳一樣,痛得不能呼吸。
該做個了結了。
藏於袖中的手握成了拳頭,用力的連青筋都凸出來了。
徐茵大老遠就看到了他立在橋頭,換上自以為最完美的笑容,甜甜的叫了一聲,“韓公子!”
韓虞雲眼底閃過不耐,僵著身子轉過去看她,“你來了。”
除秦沛之外,其他女子他都沒話可說,尤其是徐茵這種,他恨不得千刀萬剮的,連張口都困難。
但徐茵只當是他在含蓄,笑意不減的道,“不知韓公子找我來,可為何事?”
“秦沛。”韓虞雲默默唸了一聲,眼神下意識地溫柔了許多,但觸到徐茵的目光,又冷了下來,“她被關入大牢的事,你知道嗎?”
徐茵失神的眨了下眼,秦沛她怎會不知?
那日燈節,他望著她,視若珠寶的樣子彷彿就在剛才發生,她如何不知?
“不知道啊,韓公子認識?”
面對韓虞雲的詢問,她還是選擇撒謊,好似這樣就能掩蓋二人恩愛的事實。
“她是我妻子。”韓虞雲眼神如刀,一個字一個字足有萬斤重,紛紛砸在了對面人兒心上。
“原來她就是你妻子啊。”徐茵聲音宛若蚊蠅,目光渙散著看向四周,朝後退了兩步。
穿著蝶紗雲紋裙的她,插著白玉翡翠制的金步搖,銀葉子點綴在髮間,配著那水靈靈的眸子,仙氣十足。
本是想搏流水一笑,誰知成了笑話。
“找流氓來侮辱她,是不是你做的?”韓虞雲眸中凝聚著暴風,叫人不敢直視。
面對他的逼問,徐茵反而云淡風輕的笑了,只是那笑太過淒冷了些,“是我做的,對,我是嫉妒她,恨不得她死!怎麼了?你想警告我,別對她動手?”
☆、第一百三十八章 解藥的用途
“我不會警告你,因為那是你的事,但我告訴你,你若動了她一根汗毛,不動你全家。”
面前的女子,韓虞雲看一眼都覺得噁心,耐著性子丟了這句,他揚長而去。
“小姐?”海棠察覺不對勁,跑了過來。
徐茵眼神冷得駭人,她抓住海棠的胳膊,勁大的把都胳膊掐紫了,但海棠不敢吭聲,緊咬著唇,安靜的看著她。
等徐茵把手鬆開了,海棠都覺得胳膊不是自己的了。
她顧不上胳膊,慘白著臉說道,“小姐若不高興,打奴婢便是,只要小姐能開心,怎麼弄奴婢都好,莫要往心裡去。”
徐茵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嘖笑幾聲,單手扣住了她的下巴,“責罰你?你又沒犯錯,我罰你作甚,錯的是韓虞雲與秦沛,他們且等著,欠我的,我一一奉還,我們走。”
短短几分鐘,她身上的氣勢變了很多。直到進了轎子,她也沒流下一滴淚,不過笑容卻消失了。
與其狼狽離開,不如仰首挺胸,優雅的離開。
“老夫人若是看到了,怕是欣慰不已。”李媽媽滿意的點了點頭,帶著幾個小廝先一步回了府。
距昨日不過幾個時辰,秦沛就覺得度日如年。
關在牢獄的日子別提多折磨人,用手指頭在地上畫了無數個圈圈後,秦沛終於受不了了,開始撲騰稻草。
林玄月聽到了動靜,起身湊了過去,“我警告你啊,你把稻草弄亂了,你今晚就挨著鐵皮子睡吧。”
牢房的條件再好也是拿稻草當席睡,沒有稻草的,都是自己蜷縮著身子,躺在冰冷的地上睡,地上據說是用燒硬了的泥磚弄得,還封了層,硬得跟鐵一樣,這才有了鐵皮子一說。
秦沛還是剛來時聽獄卒說的,不由算起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