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回家,能不能做妾,還得夫人發話。
可聽那半老徐娘的話音,她並不想嫁。
如此正好,或許自己還能有機會呢!
邱心老老實實地認了錯,偏又故意道:“爺,那蔣夫人也太不識抬舉了,莫不是欲擒故縱?”
哪知,樊星漢的眼睛一瞪,喝她:“出去。”
她倒想賴著不走,樊笑已將她拽了出來,直接拖到了一樓。
她怨樊笑:“你拉我作甚?”
樊笑冷著臉道:“你若是想明天便被趕出樊家,你就再進去多說一句試一試!”
邱心認了慫,卻還是沒好氣道:“我說樊笑,你也太沒良心了,妄我對你那麼好,爺身邊有了這麼個女人,你盡連說給我聽都不說一下!”
樊笑冷笑:“我為何要說給你聽,管了幾日的家務,你就不知自己的身份了嗎?”
“我的身份怎麼了?若不是我家道中落,我也是官家的小姐。倒是爺,旁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嗎?爺以前不過就是官家的奴才罷了!”
樊笑壓低了聲音,惡狠狠道:“打住,你不想活命,我還想呢。”
邱心自知失言,跺跺腳上了已等候多時的馬車。
說者是無心,卻擋不住聽者有意。
樊星漢一心想查章得之的來歷,倒不知,他自個兒的來歷已叫章得之摸清。
章得之派出去的人回來報,昨兒可是蔣家二夫人的生辰,樊星漢送的生辰禮被退,又改請人看戲。不止請了蔣二夫人,就連蔣三姑娘也一道請了去。
不止這些,還有特別發現,一五一十說明。
說起來,章得之並不是很在意樊星漢,不過聽說,他和宰相趙器有些瓜葛,這才不得不在意。
宮裡傳出來的訊息,說是聖上得了風寒。
世人都以為,聖上身體一向很好,就是得了風寒,也不是什麼大事情。
只有他知道,聖上活不過明年的五月初九。
章得之沉默了好一會兒,又問了:“公子最近在做什麼?”
“除了在太學上課……就是去蔣家的藏書房。”
“他倒是上了心。”章得之把玩著手中的白玉鎮尺,揮揮手讓人下去。
這裡是姜家老宅,與宣平侯府僅有一街之隔。
章得之心想,若是他此刻過去,她定將他視作洪水猛獸,算了算了,還是莫要嚇唬她。
倒不是她不經嚇,她比旁的女人可驚嚇多了,只是看不了她警惕他的眼神。
他分明處處表現著善意。
——
沒過幾日,樊星漢又下了請帖請徐昭星看戲,這一回請的是她自己,她死活不肯再去。
慧玉笑話她道:“二夫人真是,人家好心相請,怎地還不肯去了?”
徐昭星無聊地坐在鞦韆上,無意識地晃動著雙腿。
冬日的太陽灑在身上,暖意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