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高良忽然笑了:“我願意。”
是啊,千金難買他願意。
姜高良轉身往外走了幾步,又扭了頭:“我最後再奉勸嬸孃一句,你要是覺得我是胳膊肘往外拐你就不聽。不止是嬸孃,還有嬸孃的孃家,其實不用機關算盡,只需好好的安分守己,該有的東西絕不會少。但,若是陳家心大,莫說是我爹了,嬸孃可以問問叔父,他答不答應?”
姜舍之一驚,瞪眼看著陳佳雲。
陳佳雲慌張的要命,連連解釋:“你別聽他胡說八道,陳家,陳家……”
如今事還未成,陳家就暴露了野心。
若說不是,那她為何現在想將姜高良捏在手心?
一個後宅的女人,若失了丈夫的信任,哪裡還有閒心去管其他的事情。
姜高良若不當她是親孃,只管看著她作到底。
可血脈割不斷,他不忍心看她一個勁作死。
女人會的那些個後宅手段,算的了什麼!莫說是在他爹跟前,就是在夫人面前,他娘那些個小伎倆,真是不夠看。
夫人根本不屑於和他爹告狀,瑤笙也不會和夫人離心,這才是夫人最高明的地方了。
他娘即使現在不甘心…又能怎樣!
娶妻如此,娶的不止是助力。
這些個道理,豈是他娘那個無知婦人懂的。
他娘和夫人之間,差了十個瑤笙。就是瑤笙,也不過只有夫人一半的定力。
姜高良去二房鬧了一場,自然瞞不過章得之的耳目。
他不止叫了姜高良,連姜舍之也一併叫到了書房,聽訓。
章得之先訓鬧事的:“怎麼?你以為你不是我親兒子,我就不能管你?”
姜高良拉著臉道:“我是你兒子,是上了族譜的。”
章得之氣樂了:“喲,還知道拿祖宗壓我!”
“不是!爹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氣!”
“氣什麼?”
“爹知道。”
“那好,我問你,你是氣你嬸孃拉了你的後腿,讓瑤笙惱你?還是氣你嬸孃不自量力,拿雞蛋碰了石頭,被人反將一軍?”
姜高良一聽,脊背乍寒,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沒法言語。
就聽他爹又道:“你以為你是在好心提醒陳家,殊不知,是壞事!”
“還有你,”章得之調轉了訓斥的物件,道:“陳家是我們的外家不錯,可如今母親早就過世,更別提母親的父母親了。當家作主的是母親的侄子,一個侄子而已,你覺得陳家還會顧及親情?自己枕邊的人,是什麼心思都瞧不清,還讓個小輩提醒你,當真是安逸的日子過的太多,忘記自己的身份了。我且告訴你,你不用不服氣,陳留你是回不去了。好在,我根本就沒打算要陳留。你卻不該只把高鈺帶在身邊,把侄女留在了陳家。”
“兄長,沒這麼嚴重吧!”姜舍之其實已經信了一半,還有一半是僥倖心理。
章得之嘆了口氣:“那你且看著,我已經差人去陳留接侄女了。陳家讓接還是不讓……什麼都知道了。”
姜舍之愣了一下,也跟著嘆氣。
事到如今,也就只能這樣了。
姜高良捱了訓,姜舍之也捱了訓。
兩人一起出了章得之的書房,姜舍之張了張嘴,是想跟姜高良說些什麼的。
可姜高良一轉身,走的匆忙。
想了一下,姜舍之又進了書房,和他兄長說話。
“兄長,我住前院。”
“前院沒有多餘的房間?”
“我住你的,反正,你每日不都宿在嫂子那裡。”
這話說完,姜舍之就後悔了。
他兄長是不是夜夜宿在嫂子那裡,他這個小叔子怎麼知道?
都怨陳氏,是陳氏告訴他的。
章得之笑笑,“給你住也成。另外,我也不是故意挑撥你們夫妻的關係,這麼說罷,即使陳家有異心,陳佳雲也是陳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依然是姜家的兒媳。你的心裡要明白,也得分的清。”
姜舍之忍了半晌,才道:“兄長這是才成親,等你和嫂子過個十幾年,你便能明白我今日的心思了。不是她有錯,也不是我怨她,我只不過是想冷靜冷靜。原先,她說什麼我都覺得對,如今,她說什麼我都煩。大概是在一處呆的太久吧!”
別人夫妻的感情生疏了,他不作評價。章得之沒有言語,只在心裡想著,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