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第三天,連次院那廂都知道她在做一件很奇怪又很神秘的事情。
自打章得之回來,陳佳雲便只上門了那一次。
姜家的人口其實不算簡單,這麼些年也繁衍出了旁支旁系,以姜家老宅為中心,擴充套件了出去。
今日,章得之和姜舍之的嬸孃上門。
陳佳雲親自去迎。
她以前是真不待見這個嬸孃,只因嬸孃也看不上她先後嫁給兩兄弟。
可今時不同往日,章得之金屋藏嬌,藏的還是一個俏寡婦。
想來,嬸孃便是因著這件事情上門。
訊息可不是她露出去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可不是哪一個次子都如她的夫君一樣,不和長子相爭。
那廂頭髮都已經發白的次子,還在想法子干涉長房的事情。
嬸孃的手伸的太長,也只有長房長子才能滅一滅勢氣。
別管陳佳雲是打著“借刀殺人”的心思,還是打著“魚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心思,反正那徐大家也不是她什麼人,她為什麼要好心去提醒?
果然,嬸孃連次院的門都沒有進,就直闖入了長房的主院裡。
可主院裡除了徐大家的女兒,竟不見主事的人。
莫說是嬸孃了,就連陳佳雲也覺得,犯不著和一個小姑娘說事兒。
嬸孃拍著桌子,氣憤道:“人呢,住在我姜家的地方,竟敢如此無禮!”
蔣瑤笙也不知這頭髮花白的老婦是哪個,莫說章先生不在,就連姜高良也出去了,她和氣地道:“這位老夫人是要見小女的娘嗎?請稍待片刻,小女差丫頭去請。”
姜老夫人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了,不用人讓,自己在主位坐下。
慧玉去敲了西廂的門,還道了待客廳裡的情景。
正心煩的徐昭星忍不住皺了眉,“我又不是他姜家的什麼人,難不成我就在這裡借住一下,他們家的三姑六婆我都要見上一見?”
她要操心自己的性命,還得時刻跟女人幹架,煩不煩呀。
慧玉怪為難地說:“奴婢看夫人還是去一趟的好,那老婦生的極兇,奴婢怕姑娘招架不住,會吃虧。”
徐昭星什麼都吃,就是吃不了虧,也更看不了自己身邊的人吃虧。
她一惱,拿了自己才將做好的半成品,叫慧玉搓了根棉線做引,就這麼著往待客廳去了。
她一跨了門檻便笑,“兩位姜夫人來得正好,我變個戲法給你們瞧。”
說著,她便將那半成品放在了正中央,點燃了棉線,把蔣瑤笙和慧潤往後拉了拉。
她放的量她知道,也就是一掛小鞭炮的力度罷了。
姜老夫人嗤了一聲,道:“我來是有話要和你說,不是要看你玩什麼把戲的…”
她的話音才落,就聽“哄”的一聲。
臥槽,量放多了?
臥槽,一錢不是一克?
臥槽,一錢是多少克啊?
徐昭星滿腦子都是換算公式,哪裡還管找茬的那個,是不是一臉黑的哭著跑出去了。
章得之帶著人剛剛走到家門口,忽聽“哄”的一聲,嚇得馬都驚了。
陳湯道:“聲音好像是從後院傳來的。”
章得之扔了馬鞭,拔腿就往後院跑。
跑到二門前,剛好撞上他嬸孃。
他嬸孃哭道:“得之啊,我這老命……”
他一把將她推開,往內跑。
作者有話要說: 一錢大概是3點多克……
☆、第五十四章
火藥的發明,可是四大發明之一。
起源於煉丹,後用於煙花爆竹,然後才運用到軍事上面。
到了徐昭星這兒,好,好的很,用在後宅鬥爭,嚇唬中老年婦女,還沒掌握好量,掀了章得之的房頂,雖說就幾塊瓦,但也燻了她自己一臉黑。這還是因為人都離的遠,才有的幸運。
“哄”完了那一聲,徐昭星已在自責,畢竟她只是想嚇人,而不是想威脅到別人的生命,她和姜家的人還沒有那麼大的仇恨。
若換作在場的是蔣恩,估計她就沒有這麼深的負罪感了。
好像還把章得之嚇了個半死,他衝進了屋,拉著她左看右看。
還喝問:“你幹了什麼?”
掀了他的房子,她也好慌張。她好容易回了神,扁了扁嘴怪委屈,解釋道:“火|藥,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