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還是慧圓拍了門叫:“夫人,姜公子請來了大夫。”
徐昭星才猛然清醒了過來,又第一時間伸手摸了摸蔣瑤笙的額頭,才觸及,便聽見她在笑。
“娘,我已經好了。”
徐昭星鬆了口氣,又歪倒在床上。
蔣瑤笙坐了起來道:“娘,是我拖累了娘,我知道娘一點都不想來陳留。”
徐昭星“嗯”了一聲,道:“來都來了,還提什麼想來不想來的,既來之則安之。你好了,就起來吧,讓大夫號下脈,再讓慧圓熬個清粥,喝上兩碗,在院子裡走走,比吃藥強。”
“娘不起嗎?”
“噢,來這兒,除了吃飽就睡,我想不出來還有什麼事情要做。”
然而,事來的總是讓人措不及防。
又在床上揉了半個時辰,徐昭星才吩咐慧圓提來了熱水。空著肚子,也要洗個熱水澡。
今日的天氣很熱,慧圓拿出了一套淡紫色的薄春裝,徐昭星任由她倒飭。
才將梳裝好,便聽見門口有喧鬧的聲音。
慧潤被擠進了門,惱怒道:“奴婢說了,要去通報夫人,姜夫人怎麼還如此無禮!”
說罷,無耐地看向徐昭星。
“哪個姜夫人?”徐昭星故意問。
人都已經闖到了門外面,夫家姓姜,應該是章得之他們家沾親帶故的吧。
慧潤被那姜夫人的丫頭推了一下,還在惱,道:“奴婢也不知,咱們初來乍到的,一沒有拜帖,二不等通稟,哪個知道她是哪家的夫人。”
陳佳雲氣的臉漲紅,她的丫頭春香忍不下去道:“也不知是誰無禮,你到了我家來住,不來拜見我們夫人,我們夫人大度不和你們計較,親自上門來看你們,你們還擺譜!笑死個人了。惹惱了我們夫人,今日就讓你們搬出去。”
徐昭星聽的一愣,心想,這姜夫人難不成是章得之的娘?對於章得之的家庭情況,她瞭解的不多,畢竟他們從不是尋問家有幾口人的和諧關係。
若當真是他娘,那就是她不對了,雖說她的心裡還存著氣,但也不能在長輩的面前無禮。
又一想,不對啊,慧潤也並不是不長眼睛的丫頭。
就是這時,徐昭星聽見了姜高良的聲音:“嬸孃,你怎麼來了?”
——
陳佳雲終於被讓進了屋,心仍舊是塞塞的。不僅僅因為被攔,也不僅僅因為親兒子叫她“嬸孃”,還因著眼前這位徐大家。
這“徐大家”的稱呼還是她親兒子介紹的。
她的問題是:“也不知這位是哪家的夫人?我想著應當盡些地主之宜,便過來瞧瞧。要是打擾到夫人,還請見諒。”
她親兒子便搶著道:“嬸孃,這是徐大家。”
她一個不識字的普通婦人也知道,但凡是能稱的上“大家”的女人,都是不普通的。
她的前夫,為何將這樣的女人帶回家,她也不知道。
就是因為不知道,才想著要上門瞧。
她也是昨日才知,一院牆之隔的長房要來人住了。
她的夫君,讓她差人收拾院子,她還以為是章得之要回來了,問了她夫君一句:“這不逢年過節的,大表哥怎地這會回來住了?”
她夫君道:“不是兄長要回來,是兄長叫明知送了人回來。”
“什麼人?”
“女人。”
“什麼女人?”
“就是女人唄!”
像長安那種繁華的地方,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陳佳雲還冷笑了一句,“想不到謫仙一樣的大表哥,也能被狐媚子給迷住。”
她夫君還勸解了她一句:“佳雲,我知道你一見兄長就心裡不舒服,可兄長也不容易。咱們兩個關起門來過日子,誰也不知道兄長在外頭受了什麼樣的苦楚。若那女人當真是兄長的女人,合得來你們就多相處,若合不來,那就少打交道。總歸,我們也不會經常在一處。想來,兄長將她送回來,也是權宜之計。”
想當初娶她是權宜之計,如今將女人送回來也是權宜之計,他們姜家做什麼事情,都是權宜之計。
這句話,陳佳雲也不過是在心裡說說罷了。
如今她過的也不是不好,只不過一想起當初的窩心事情,還是忍不住為自己不平。
她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狐媚子迷住了他!
乍一看,還真是狐媚子的臉,一副嬌滴滴的模樣,若撒起嬌來,男人的骨頭都得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