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個女生因害怕縮著頭。
韓老師將抱來的書本往課桌上跺了跺,半晌,說了第一句話,“班長,把門關了,我想給大家說點私房話。”
男班長聞言,趕緊把門關好。
轟隆一聲,初二四班隔絕了外界的吵鬧。
“在吳真和吳輕閒同學入學之前,我們曾經給他們做了一次摸底。”韓老師緩緩開口,“成績出來後,我們發現,吳輕閒同學的基礎掉得太厲害了,基本只是小學四年級的水平。”
“然而我們是重點初中,本來要求就比普通中學高,他如果要入學的話,只能讀初一或者初二的最後一個班。”
此話一出,所有人不約而同再度悄悄把目光聚焦在了吳輕閒和吳真兄妹那裡。
課桌下,吳真暗地裡伸手,握住了吳輕閒的手。
吳輕閒一點也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只是吳真的一個觸控,令他低下了頭顱,紅遍了耳根。
“可是吳真同學當時的承諾,打動了我們,讓我主動提出給吳輕閒同學一個機會,我們也相信他一定會成長為不輸在座任何一位同學的好學生。”韓老師字正腔圓道。
“可是老師,您有考慮過我們與三班和五班的競爭嗎?吳輕閒同學拉了我們班的平均成績啊,您不是在初一就告訴我們,我們的實力並不差,只要在初二上學期之前保持到年級前三名的平均成績,就能升為第三個實驗班,以後配套資源還有保送名額都和一二班一樣了嗎?”此時一個平日裡十分嚴肅認真的女生舉手發問。
韓老師頷首,“那你知道,吳真同學當時做了什麼承諾嗎?”
那女生當然是搖了搖頭。
“這一個月來,老師一直不知道,你們關於吳真同學成績的謠言是怎麼出來的。當初我們之所以同意吳真同學的要求,是因為她的成績大大超乎了我們整個教研組的預料。”韓老師扶了扶眼鏡。
“這一次月考,吳真同學有失水準,只考了年級第二,老師還納悶呢。剛剛我去查了分,有兩道題是老師改錯了,其實吳真同學應該是第一的。”
話一落音,整個班聽不到絲毫聲音。
“吳真同學想要跟她的哥哥一起讀書,寧願不要進一班的機會,來我們四班。她說過,如果吳輕閒同學拉了全班的後腿,她願意考得儘量好,把成績給拉回來。更願意帶著吳輕閒同學,甚至帶著全班同學一起進步!”
韓老師的一席話,讓全班人震驚不已。
一聯想到一個月來對吳真的種種針對與打壓,幾乎全班學生都芒刺在背,有些處於羞愧,有些則是焦慮,她們害怕自己的錯誤行為被有心人記住甚至清算、孤立。
見到此情此景,吳真捏了捏吳輕閒的手,隱秘地笑了。
忍了一個多月,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她曾經知道一個事例,在偶像文化還沒有盛行的時候,有一年華國某省電視臺舉辦了一場選秀,這場選秀萬人空巷。
當時幾乎每一個獲得名次的參賽選手都在全國大放異彩。
其中就有一個未成年的高中女生。
可是當她迴歸校園之後,面對的確實與預想不符的校園暴力。
她的名氣與美貌成為自己與同學交往最大的阻力,無數人喜愛她崇拜她的同時,也有同樣多的人選擇嫉妒她、毀掉她,這樣的事例越是在身邊,那樣想毀掉她的人便越多。
畢竟距離產生美,而過近的接觸只有矛盾與利益的衝突。
吳真有美貌,有名氣,更有成績,想要徹底被初中校園接納,能做的事,無非是先抑後揚。
把自己打落到谷底,承受所有的汙衊、責難、誹謗,靜靜等到真相揭開的那一天。
利用人們的愧疚與補償心理,還有他們先入為主的思維模式,去平息因她的到來而引發的不平衡感。
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目的——
吳真彎了嘴角,高高舉起了手。
“吳真同學,你有什麼想說的嗎?”韓老師微笑著點名。
“老師,有個不情之請。”吳真站了起來。
“你說。”
吳真來來回回看了幾遍班上的同學,“這一個多月來,我和我哥一直在被汙衊被編排。我希望能有機會,讓最開始散播謠言的那個人當面想我道歉,這樣也能做到一個闢謠與警醒的作用。”
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了存在感一直很低的吳月。
那個目光,似刀劍,似毒刺,比吳真之前所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