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十歲那年早夭了……”
說完以袖子擦了擦眼角莫須有的淚痕,“萬般都是命,半點不由人。”
戚淵差點被這家人氣笑了,敢情好,與他共赴雲雨三天的,是女鬼對吧?
傅二爺再想編兩句的時候,太陽穴被抵了一個冷鐵一般的硬物。
耳邊響起扳機扣動的聲音,他雙腿一軟,嚇得尿了出來。
……
“阿蘭,你跟老爺說了沒有?”季氏緊張地捏手絹,怎麼這事情就起了差池呢。
剛開始聽女兒的主意,季氏震得魂不附體。她平日裡作威作福,但也欺軟怕硬,沒那個膽子敢欺騙戚家。
“阿孃放心,戚少帥要找的肯定是我。只是我不能任憑三姐敗壞了傅家與我的名聲,事後,我會向少帥解釋清楚。”傅步瑤手指發抖,強撐著鎮定下來。
她不能亂,只能先安撫好了季氏。
一定是有誰弄錯了,戚淵明明找的人是她,怎麼又扯到傅步萍那個賤人頭上去了?
“媽媽,上次山賊把錢送回來了,對吧?”傅步瑤一眼望著天空,大雁杳然飛過。
“那幫不頂用的山賊,連個弱質女流也殺不了……”季氏恨恨而言,手帕攪得咯吱咯吱響。
這可怎麼辦?季氏當然相信女兒所言,她完全沒想過戚夫人錯認的可能性,只是覺得傅步萍偷漢子的事情萬一敗露了,兩家的聯姻會因為這個醜聞而玩完。
“您還記得張翔嗎?以前我們學校的學生會會長。他家在千秋縣內開了兩家工廠,養了一批打手。”傅步瑤試探性地問。
季氏頷首,她當然記得,以前,還想把傅步瑤許配給那個人。
那個個子矮矮且方臉普通的年輕人,祖上富裕,家產喜歡高談闊論,總是望著傅步瑤的方向,很容易讓人揣測他心中的想法。
傅步瑤眼中浮現一抹狠色,從懷裡取出一張紙條,“派個不起眼的下人去,把這個親手交到他手上。”
季氏趕緊喚來一個心腹,塞了紙條,囑咐兩句。
傅步瑤像是想起什麼一樣,走過去盯著送紙條的僕役,神經質地捏緊那人的肩膀,“告訴他,儘快動手,就今晚!”
季氏聽懂了傅步瑤的意思,她驚詫地看了女兒一眼,似乎有點不認識了。
三個衛兵突然出現在她們身後,一人捉住了傅步瑤,將她押解起來。
“你們放了她,她可是你們未來的少帥夫人,一個個不想活啦?!快放了她!”季氏尖叫起來,整個人撲過去,努力從衛兵手中,扒拉出自己的女兒。
“少帥要見她。”衛兵面對季氏的抓撓,紋絲不動。
傅步瑤忽而噗嗤一笑,以出乎常人地鎮定,轉頭對衛兵說,“小兵哥,我身子不爽利,能否跟戚少帥說,我……”
一個士兵踢了蘭奶媽一腳,一直矗立,久久不動的蘭奶媽臉上出現了崩潰的痕跡,她跪下來,抱住季氏的大腿,“夫人,夫人,戚少帥要殺了老爺,他要殺了老爺!”
季氏母女臉色一變,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妙了。
……
傅步瑤再一次見到了戚淵,他一身軍裝,站在廳堂內,如青松般挺直,如蘭芝般俊逸,是她夜夜裡的美夢。
戚淵轉過身,從上到下打量了傅步瑤一番,那雙薄涼的嘴唇輕啟,“聽說,你告訴我母親,你與我很熟?”
傅步瑤渾身發冷,她意識到了什麼,下意識去排擠那個想法。
走到這裡來的每一步,她都在幻想著,戚淵如何替她鬆綁,狠狠訓斥惡待她計程車兵,然後把她擁入自己寬大溫暖的懷抱。
“連我馬伕也認不出來你,你還巴望本帥認識你?”戚淵厭惡地抬起她的下巴,一張平凡至極的面孔。
到底是有多大臉?
傅步瑤的面部,肉眼可見灰敗了,從一素平淡的百合般的寧靜,委頓在地上,零落成了汙泥。
傅步瑤寧死不說吳真的下落,一口咬定三姑娘十歲那年早夭。
戚淵乾脆把傅氏一族全請了過來。
先他一步,季氏通知了傅氏全族。說是要想保住與戚家聯姻的榮耀,必須全族上下一條心。
戚淵早已派人跟蹤,這些女人的伎倆在他看來,就跟乳燕投鍋差不多。
傅家很快被他撬開了嘴巴,“三丫頭名叫傅步萍,此前因為……私通下人,已被髮放到了鄉里道觀。”
私通下人?
戚淵一張俊臉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