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意圖再補一槍。
手段何其狠辣。
當即,顧韻渾身一哆嗦,恐懼與後怕飛速襲上心頭,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一股子勇氣,或者說自信,竟然飛步上前整個人一下就堵在了陸懷瑾的槍口前,張開雙臂閉眼大吼了聲,“住手!”
而看見顧韻完全遮擋了身後段天鴻要害的陸懷瑾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下手的最佳機會,當即便放下手中的槍,轉身便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殺不了段天鴻就算了,他不要留在這裡,他要離開,他不要聽,什麼都不要聽……
不好聽的話為什麼非要勉強自己繼續聽下去呢?一些所謂的真相如果是他不喜歡的,那麼他就不需要去了解。這一輩子,他的父親就只會是陸大鷹一人,不管他是這青州城的大帥也好,還是隻是個賣白菜的商販都好,他的父親都只會是他,永遠都不會是其他人!
而這一頭捂著自己傷口,臉上一片慘白的段天鴻眼看著陸懷瑾要走,顧韻又跟個蠢貨一樣緊閉著雙眼,又怎麼會甘願,眼中狠色一閃,便扶著一旁的柱子就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
“就這麼急著回去認賊作父嗎?我的好弟弟!”
被這句話一下就驚得睜開雙眼的顧韻,見陸懷瑾要走,當即就焦急開口喝住了他,“……站住!”
可陸懷瑾的步伐根本就沒有停下的意思。
見狀急得顧韻頓時口不擇言了起來,“還是你想讓陸大鷹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他親生的兒子,而是他的生死仇敵段敬的親兒子,而他被人足足帶了二十年的綠帽子!”
聞言,陸懷瑾的腳步霎時就停了下來,可他卻還是背對著身後兩人而站,始終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來,唯有手背暴起的青筋能略略顯露他的心情。
見陸懷瑾停了下來,顧韻這才輕輕舒了口氣,她雖然不喜這個兒子,但她也不敢將他逼急了,於是聲音便漸漸柔和了下來,“小瑾,我是你親孃啊,天鴻也是你的親哥哥,我們二人是你在這世界上最親的人啊,我們又怎麼會害你呢?你們都是我和敬哥的兒子,當年……”
晌午的日頭漸漸減弱,空中也不知道從哪兒飄來了一片烏沉沉的雲朵,瞧著就叫人壓抑鬱鬱。
院門口的陸懷瑾也從他的好母親口中聽完了一整個她與那段敬所謂的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他的臉上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表情,無悲無喜,卻一直都沒有離開半步,臉頰上的傷口也開始漸漸凝結。
另一頭因為槍傷的緣故,身子一陣陣發冷,嘴唇也漸漸失去血色的段天鴻幾次都想打斷這老女人的甜蜜回憶,卻硬是沒能插的進去,這叫他的心情也跟著愈發暴躁了起來。
他也不明白這女人年紀都一大把了,到底為什麼還能有這麼多噁心人的少女情思!真是有毒!
顧韻對自己好兒子的嫌惡毫無所知,說完了故事這才看向始終都沒有轉過頭來看他們的陸懷瑾的背影,繼續說道,“……所以,你們的親生父親當年就是死在了那陸大鷹的手中,我當初選擇懷著你嫁給他也都是為了找尋機會報仇,這些年我一直沒攔著你與他相處,就是為了讓他把你當他真真正正的兒子,對你鬆懈,這樣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才方便親自手刃殺父仇人!”
“再說,當年也是因為娘懷著你嫁給了陸大鷹,你才無端過了這麼多年的好日子,但你哥哥就沒有你這麼好的運氣了,白虎山那是個什麼地方,那就是個賊窩,那裡的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粗魯不堪,那裡的環境更是惡劣非常,甚至連本書都尋不到,更別說栽花種草了,我的那株珍貴的玉蘭栽在那兒怕是連一日都活不了!所以在殺了陸大鷹,拿下青州城後,我希望你能一手將你哥哥推上大帥的位置,這樣才能補償他這些年所吃的苦,懷瑾,你是能體諒孃的心情的對嗎?”
說完,她見陸懷瑾依舊沒有什麼反應,眼中晦暗一閃,又繼續道,“懷瑾,你不要逼娘……你說如果我親口告知陸大鷹你非他親生,而是段敬的遺腹子,更有當年那些被我買通了為你出生時間撒謊的大夫親口認證,你說他到底是信你還是信我?”
聞言,陸懷瑾的身體微微一顫,手背青筋更甚。
“娘也不是逼你,你好好想一想好嗎?娘知道你喜愛你那個假妹妹,等殺了陸大鷹,拿下了青州城後,孃親自幫你把她定下來,以後再也不為難她好嗎?到時候,我們大仇得報,一家四口幸福快樂,有什麼不好?”
顧韻繼續引誘。
是的,假妹妹,幾乎在看見這兄妹倆的第一眼,她就已經知道這兩人之間不尋常,她顧韻別的不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