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鴻禮貌地介紹道。
是的,他小的時候,山上曾擄來過一個外國傳教士,那小老頭也是厲害,都快死了,還一門心思地叫他們信他的基督,當時差點沒把他的那些叔叔伯伯們給笑死,只不過後來因為他也快長大了,山上又偏偏沒有一個識字的,而那小老頭又認識漢字又識得英文,所以後來就被他那些叔叔伯伯們留下來,成了他的老師,這也就導致了,即便現在的段天鴻真的裝個外國人也能夠裝得像模像樣了起來。
而湯姆斯這個名字他也確實沒有騙人,只因為這正是當時那個小老頭給他取的英文名字。
一想到這裡,段天鴻臉上的笑容就顯得愈發真誠了起來。
當即溫暖就衝著他露出了個恍然大悟的小表情來,然後想都沒想地伸手就拉住了他的衣袖,就要把他往後院裡頭給帶去。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就馬上教我學跳舞好不好,我還從來都沒跳過舞呢,都不知道怎麼跳,聽哥哥說,我的大帥爹爹就要回來了,我必須要馬上學會跳舞,到時候在舞會上不能出醜才行……”
說著話,溫暖就只是快速地掃了一眼站在一旁已然快要石化了的陸懷瑾,丟下一句“哥哥我跟湯姆斯先生去學跳舞了,不用管我了”,就興高采烈地拉著自己的二傻……哦不,自己的舞蹈老師就往後院的方向跑去了。
徒留站在原地,從頭到尾都被忽視了個徹底的陸懷瑾,剛想開口叫對方等一等,可沒想到小丫頭的動作竟然會這麼快,他話都沒說,妹妹就已經拉著那個面目可憎的小白臉徹底地消失不見了。
看著空蕩蕩的,已經空無一人的大廳,陸懷瑾瞬間就捏了捏自己的拳頭,隨後一股說不出的帶著酸味的委屈感,一下子就襲上了陸懷瑾的心頭,又酸又澀又苦的感覺,叫他的表情也跟著變換個不停了起來。
明明之前都說什麼“最喜歡哥哥了”,“最想和哥哥在一起了”,“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就怎麼都不苦”,“只要哥哥”等等的話,為什麼……為什麼現在……
現在變得那麼快?
那個小白臉到底哪裡好了,一個假洋鬼子,就算是比臉,他也絲毫不輸的好嗎?甚至還略勝一籌,憑什麼妹妹這麼願意跟他親近,這也就算了,眼中好像一下子就沒有了自己一樣了。
不行,他也要跟去看看……
這一回,陸懷瑾幾乎已經完全將什麼遠離不遠離的話全都丟到了腦後了,一咬牙抬腳就往前跟了去。
可誰曾想他人都還沒到後院,就忽然聽見了溫暖的一聲滿含驚歎的歡呼聲來。
“哇,怎麼會有花的?明明剛剛是個絲巾的不是嗎?快告訴我,你快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好嗎?”
溫暖趕忙上前就一把拉住了剛剛給他變了個簡單到令人髮指的小魔術的段天鴻的手臂,就興奮地這麼說道。
心裡卻不以為然地就感嘆了起來,要不要這麼的換湯不換藥啊?原劇情當中怎麼哄女主陸初夏開心的小把戲,要不要這麼全都照搬過來啊?還是對方也就這點手段?又或者是她看上去竟然這麼好哄的嗎?
溫暖在心裡,一臉的“我就靜靜地看你裝逼”,注視著段天鴻這漏洞百出的所謂魔術。
但面上卻是興奮、高興絲毫不減,畢竟不這樣,她怎麼才能發揮二傻子的最大作用呢!
以她對陸懷瑾的瞭解,他肯定崩不住多久就會過來暗搓搓地觀察起他們起來,說不定甚至還會在心裡詆譭咒罵起她面前的這個騷包的段天鴻呢。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到了後院,並沒有直接大大方方地走出去,反而找了個廊柱,藏在了後頭的陸懷瑾,眼看著面前不遠處,用一個雖然他看不懂,但絲毫不影響他覺得低劣又幼稚的小把戲,把溫暖逗得雙眼亮晶晶地就盯著他不放的假洋鬼子。
直接面無表情地就開始在心裡一聲又一聲地詛咒了起來。
妹妹的眼睛恢復好了之後還從沒有用過這樣崇拜又亮晶晶的眼睛看過自己呢,從來沒有,現在竟然看起這個小白臉起來了。
陸懷瑾心裡的委屈的愈發明顯了,甚至手指頭都不由自主地開始在廊柱上一下一下地扣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它當成自己的敵人了,每一次都扣得極為使勁,之後竟然還在上頭留下了一條又一條深深的痕跡來了。
可陸懷瑾不知道的是,這樣的刺激還只是第一波,第二日,第三日……
那個他調查了,好像是從上海那邊過來尋親的小白臉,哄人的手段那真是層出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