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稍微思索了片刻,就將前因後果,包括國師府小姐的身份都原原本本的對孫大娘說了,只不敢提起前世的莫相思。孫大娘聽了這些,越發憐惜莫相思,也並沒有莫相思原本擔心的,為了避免被她連累,立刻讓她走,反而十分憐惜的對她道:“可憐的孩子,往後就留在大娘身邊吧!大娘在雲塘鎮上還有一個住處,咱娘倆等你好一些就回雲塘去,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莫相思這麼多年,第一感覺到被人真心的疼愛,哪裡會拒絕,道:“只要大娘不怕我連累,昔兒願意陪在大娘身邊,照料大娘。只是,因為我,要大娘失去這麼多,我怎麼能安心?”
“傻孩子!”孫大娘將空碗放在旁邊,道:“也不全是為你,大娘也是有私心的。大娘這輩子,老頭子去的早,就只有兩個兒子,小兒子前些年打仗,才十二歲就讓人抓壯丁抓去了,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就只剩一個大兒子。我辛辛苦苦供養他讀書,卻為了仕途,做了上門女婿,明明瞧不上我老婆子,偏生要給我置辦這麼個宅子,他面上倒是好看了,我老婆子心裡卻堵得慌,回雲塘去也好,也免得大家心裡都不爽快。”
“大娘……”
“好孩子,我如今年紀越大越覺得對不住小兒子。大娘有一個不情之請,你若是願意,大娘將來九泉之下都謝你,若不願意,就當大娘沒說過,好不好?”孫大娘問道。
“大娘直說就是,只要我做得到,一定答應大娘。”莫相思趕忙答應道。
“這,大娘就直說了,”孫大娘憐惜地看著莫相思,“老大入了劉家的門,也不可能傳我們葉家的香火了,大娘只想,你算作老二的媳婦,將來,不管你嫁人也好,招婿也罷,過繼一個孩子,算在老二名下,也算替葉家留一點血脈。我也知道這個為難,你若是不願意,我也不會強求。”
“……”莫相思有些錯愕,倒是沒有什麼為難,她自來一個人,對這些素來看得很淡,孫大娘救了她一命,這個要求也不算過分,更何況,以莫憶昔的長相,她倒是情願要一個已婚的身份,免去許多麻煩,便爽快的答應道:“大娘,不為難的,我答應。只是,不管莫憶昔還是夏惜,都不免惹來許多麻煩,大娘往後便叫我做相思吧,這是我的小名。”
“好好——”孫大娘歡喜得熱淚盈眶,道:“如此,往後我叫你相思,你就該改口叫娘了!”
“是,娘!”從未叫過這個稱呼,然看著孫大娘慈愛的目光,莫相思卻頭一次感覺到被人關心疼愛的歡欣,就是從前,莫小雨也很關心她,卻從來清清冷冷的,有時幾天都不會與她說一句話。
“好孩子,你在這裡等等,娘去看看藥可是煎好了。”孫大娘慈愛的扶莫相思躺下,端著碗出去。莫相思也順從的躺下,她身上大大小小十幾個傷口,好在還沒有缺胳膊斷腿,她可不希望將來變成殘廢。只是昨日還動彈不得,今日雖說不至於說完全恢復,但已經可以抬抬胳膊動動腦袋,這恢復力似乎太好了一些。
☆、2、雲塘葉家
十天的時間,莫相思的身體以驚人的速度恢復,如今她已經可以輕鬆自如的下地走動,幫著孫大娘做一些簡單的事情。孫大娘早在莫相思身體漸好之後,就開始準備離開江都城,她那個大兒子葉亦軒還跑來假惺惺地勸過兩次,最後當然是半推半就的答應了,為了面上好看,還給了不少銀子。
至於莫相思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弟妹,葉亦軒倒是沒有在意,他入贅劉家,自然看不上葉家那點家產,而母親給他早就不知死活的弟弟葉亦宸找個媳婦,也免了他許多後顧之憂。到孫大娘帶著莫相思離開江都的時候,葉亦軒還特意送到城門,遣了兩個家丁護送。孫大娘沒有拒絕,她一個老人家,加上莫相思一個女孩子,也該當有人護送。
雲塘是江都下轄的一個小鎮,鎮西面有一個綿延幾里的湖泊,看上去天水相接,雲朵就如同浮在水面一般,因而得名雲塘。雲塘離江都城有快兩日的路程,大約有些偏遠的原因,雖然隸屬於富庶的江都城,卻不算富裕,葉家在鎮上也只是普通的人家,雖說不富貴,然世代讀書,也養成了葉家一種濃郁的書香氣息。
孫大娘去江都城住了快一年的時間,雲塘鎮的房屋是請鄰居秋嬸一家照看的,孫大娘開了門領莫相思進去,屋子裡很乾淨,應當是經常有人打掃,只是太久沒有人居住,裡面有些潮氣,帶了些黴味。
送兩人回來的家丁雖然一路上沒有表現出輕視,但也沒有多少尊敬,將兩人送到雲塘鎮,便自行離開了。孫大娘見此時已經是下午,而一年前去江都城住,家中並沒有留下米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