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瞬,梅苒才徹底回過神,“傅、傅先生?”
男人稍稍側頭看她一眼,眼神很深,“嗯。”
梅苒頓時心亂如麻。
只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她把原本打給堂哥的電話打給他了。
怪不得他還說沒有鑰匙進不來……
梅苒一窘,下意識就想找個地方把自己埋起來,可埋了以後才發覺有些不對勁。
額頭貼上的是一片溫熱,呼吸間滿是他身上那好聞的清冽氣息,像一雙無形的手,將一層胭脂淺淺地鋪上了她臉頰。從這個角度,她可以看到男人冷峻的側面線條、微抿的薄唇,隨著踏出的每一步,他挺直的鼻樑上似乎有光在不斷跳動,那喉結也跟著微微翕動……
這個男人在不動聲色間都張揚著低調的性感,梅苒突然耳根一熱,立刻躲開,誰知動作太大,又是一陣頭暈目眩。
“怎麼了?”
“沒事。”梅苒有些慌張地垂下視線。
然而,那視線似乎有了自主意識般往男人那敞著的襯衫領口下鑽,一點點地深入,怎麼都收不回來。
糟了,梅苒心想,難道我本質上是個色‘女嗎?
不過,這樣的美色當前,只要是女人都抵擋不住的吧?
何況……她還曾經對他存在過非分之想。
半個小時後,兩人到了市人民醫院,夜裡人並不多,醫生檢查過後說,“只是輕微的腦震盪,留院觀察一晚,沒什麼情況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梅苒的腳也有些扭傷,不過並沒有傷到筋骨,護士正幫她消毒上藥。
醫生和她是相識的,不免打趣一番,“白天上班還嫌不夠呢,三更半夜的還折騰進來。”
梅苒笑笑,“一言難盡啊。”
醫者不自醫。
因不足月的緣故,她的身體底子向來比一般人弱,加上那次意外也是個不小的損傷,但凡有個小病小痛,梅苒都格外重視。
傅時謹去交完費用回來,見她正和醫生聊著天,便禮貌地站在一邊等。
醫生側頭看他一眼,似乎明白過來什麼,“不打擾了,你早點休息,我還要去查房。”
走出房門,護士輕聲嘆息,“看來我們這醫院一朵花很快就要被人採走咯,他們兩個看起來好登對啊!不過,梅醫師是什麼時候交了男朋友的,怎麼之前一點風聲都不透?”
醫生回頭斜她一眼,“你又知道是男朋友?”
護士抿唇笑,“這不明擺著嗎?要是普通交情能半夜送人過來,說不定兩人都同居了。”
“行了,”醫生擺擺手,“別亂嚼舌根,準備準備去查房。”
傅時謹進洗手間洗了手,回來時床上的人已經睡過去了,柔和的燈光下,烏黑的髮絲散了一枕頭,長長的睫毛垂下一片安靜的清影,他的目光再往下,落到那泛著淡淡米分色的櫻唇上……
指間似乎還留著她的溫度,壓在胸口的位置,燙得心跳都有些加快。
護士用病號服換下了她之前那身銀白色的無袖真絲睡裙,他回憶著抱起她的那一刻,觸感似乎還有些異樣,太軟了,軟得一塌糊塗。
手是不是按在了什麼不該按的地方?當時他有那麼幾秒的怔楞,視線下意識垂落,看到柔軟的布料下有著形狀明顯的兩顆……
耳根頓時如火燒般灼灼的熱。
傅時謹深深吸了一口氣,平息體內那突然而至的燥熱,他伸手把蓋在她面頰的髮絲輕輕別到耳後,指尖一觸到她的肌膚便再也捨不得離開。
離天亮還有一個半小時,她還在熟睡,雖說有些“趁人之危”的嫌疑,可他有些等不了了。
有些東西需要找到出口,有些事情需要得到確認。
不行,這是一種侵犯,你要尊重她,未來的日子還很長很長。
窗外透著朦朧的微光了,雨還在下著。
就親一下,很快就結束,她不會發現的。ansel,她是mr,眼前這個女人就是你惦記了七年至今依然念念不忘的mr啊!
唇緩緩壓上去,很軟很軟,傅時謹閉上眼睛,繼續往下壓了一點,蜻蜓點水般淺嘗輒止。
他緊握拳頭,艱難地平復著失去控制的呼吸和心跳,心裡似乎又有一個聲音在輕聲說,“感覺很棒,你還可以再來一次。”
梅苒緩緩睜開眼睛,四目相對,她看到那雙近在咫尺間的深眸似乎有一閃而過的驚訝和慌張。
她有些不敢置信,“傅